“算算时间,那颗头,应该落地了才是。”
宁善握住枕下匕首的手失去控制地颤抖着,那落地的咕咚声刺破一切传到宁善耳畔,还是,不行吗?
宁乘已经打掉了他手里沾血的碎瓷片,下一秒胸口处却被一把镶金镶玉的匕首造访,疼痛来得迟了一秒,那利刃更深一寸,让他听见了皮肉被穿透的声音。
宁善被宁乘猛地推开,虎口掌心湿漉漉地,和他眼中红丝一般颜色。
可惜,宁善已经看不见了。
那咕咚声在耳畔不停回荡着,像是索命之声。一霎血气上涌,冲破桎梏。
天地万物都归为一片漆黑,如同尸骨归尘。
38
白雪纷纷,姜题御马飒沓,目不斜视,一心向那宫墙之内。
短短几日,他也未料到他埋在宫中的暗卫竟能查到那么多东西。
和上一世一样,姜同还是拉了姜韬做嫁衣,联合宁乘企图求得王位,而这一世自己不再企图派人寻死囚易容金蝉脱壳。
他已明白了自己的挂念,他不能像上辈子那样就这么轻易地离开。
两日前,他已派人送信通知薛池历,薛家长子带军继续前往边关。薛池历收到信后立刻赶了回来,救他出了天牢,寻了些忠心耿耿的老臣。现在二人兵分两路,薛池历去大殿查看宁昼情况,姜题前去佛楼救宁善。
姜题早就遣了人去打探宁善在那佛楼究竟是如何境况,可是那佛楼被宁乘派人森严戒备,只从那侍候宫女口中听说人病着,但还是好生照料着。
这些天来,托了长明公主的安排,此刻他还算衣衫整洁,只想早些看见宁善。知道得越多,姜题就越发不安。
宫闱之中,藏污纳垢,这大宁,还真是毫不安宁。
宁善府上那连全,原来是向盈川的人,送给宁乘每一封信上都抹了特制的香蜡,毁人心神。连宁昼身旁那老太监丁旻,都是向盈川安排的人。
还有适才看到的从宁昼那边截下的密信,宁乘一定也看到了。宁乘心神不稳,觊觎宁善已久,不知会是什么情况。
姜题此刻快马加鞭,恨不能立马赶到宁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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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深深,灯影重重。
皇帝日日用着药,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宁昼也有身强体健的时候,这些年下来却坏了根基,膝下无几多儿女,二子雄心勃勃,八女天性飒爽,九子佛心仁性,立下遗诏,这皇位也只能传给二子宁乘。可他却始终放不下心。
终日精神萎靡,宁昼想在去之前看看他这三个孩子,未料到这么久没能见到九子宁善,说是染了风寒,起不来身。这消息让他越发忧心,半夜从梦中惊醒,梦里有女人哭诉,怨他没照顾好宁善。
这夜夜如此,身边却只有二子宁乘照料,让丁旻派人每日去问,都是一样的回答,连八女也是没露面。
终于在有一天,宁屏在殿外求见,才看到那落泪的人,这一来,竟是哭着告诉他,宁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