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之前,夏清禾让裴骏杰开去卖丧葬用品的店,买了香烛纸钱之类的东西,又去了花店,买下两束鲜花。
到了墓地。
夏清禾用带来的抹布除尘,把买好的花和吃食摆好。
他让裴骏杰去搬来烧纸钱用的铁桶,然后点了香烛,插在墓前的案席上。
夏清禾不是很懂祭祀的规矩和礼仪,他也没管那些,直接点了六只香,他三只,裴骏杰三只。
他学着以前过年和清明毕芳和夏建国带他祭拜的流程,在上香前,给梁郁说了说话。
大概是“梁郁,我来看你了”,“你有没有过得很好”之类的问候。
他还小的时候问过毕芳,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毕芳给他解释,要叫离世之人的名字,他们才知道,有人来看他们,给他们烧了东西,他们烧的东西才能被取走。
只有不被人忘记,一直有香火的人,在下面才可以过得很好,吃穿不愁。
那时候,夏清禾虽然不懂,但也跟着照做。
而如今,他也学着妈妈教的流程,呼唤梁郁的名字。
他也希望梁郁在下面过得好,吃穿不愁。
升腾的火焰里,夏清禾看见一张张纸钱化为灰烬。
给梁郁祭拜完,夏清禾带着裴骏杰找到管理中心,表示自己想买墓。
裴骏杰心生疑惑,嘴唇抿成一条线,但还是没在这时去问夏清禾。
这个公司把周边几座山头全买了,用于出售做丧葬墓地,位于离A市较近的郊区,地段寸土寸金。
梁郁的家人给他买了最高一档的独墓,这块区域的人非富即贵,大多也是不缺钱的主儿。
管理人员找来管事的人和夏清禾商谈。
夏清禾在其带领下看过墓地后,当即挑了一个中等档位的墓,付钱认领,一气呵成。
他选的这个墓是靠树林最近的,绿化很好,特别是墓旁还种了一大片菊花。
此时正值初秋,郁郁葱葱的黄色花瓣,被风一吹,随风舞动。
墓碑里,夏清禾没放骨灰,他将带来的果核和果皮装在铁盒里,放了进去。
裴骏杰这才知道,这个墓,是买给阿宽的。
而夏清禾之所以买两束花,也是为了给阿宽送一束。
然后,是和祭拜梁郁重复的步骤。
夏清禾给阿宽烧了纸,上了香,裴骏杰默默跟着一起,只是没说话。
阿宽的墓碑还没刻字,照片也没挂上。
夏清禾想到了他的那个灰色头像,想了想,索性也不要挂什么劳什子照片了,让墓穴的管理人员也不刻阿宽的真名,就刻写“阿宽”这两个字。
花钱的是大爷,夏清禾怎么说他们怎么做。
只是刻字需要再等些时间,管理人员过几日弄好,会直接过来换上。
这个墓,是他擅自为阿宽立的。他知道,阿宽的尸体被他父母接走后,会给他办一场盛大的葬礼,在所有人注视下下葬。
有很多有钱人家族意识和观念很强,他们买了土地,家族成员死后,会下葬到自家的墓地。
梁郁家人没这种讲究,但阿宽家有。
夏清禾派人去打听消息,阿宽的骨灰葬在了他们家族墓地里,不允许其他外人去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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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他自己给阿宽立一个碑。
也算应了他答应阿宽的要求,把他从那个噩梦一般的家庭里脱离出来。
夏清禾叹了口气,抓了把纸钱,丢入燃烧火焰的铁桶中。
“阿宽,你要好好的,之后,我会经常来看你。”
纸张化为的灰烬随风飞起,无声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