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吗？”

“知道，”裴骏杰回答，“别难过，我会陪着你的。”

语毕，裴骏杰起身去抱夏清禾的头。

“他们的离别，都和你没关系。”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裴骏杰的话让夏清禾心里泛起涟漪，他吸了吸鼻子，把裴骏杰推开，头别到一旁：“我知道。”

裴骏杰没说话，等待夏清禾缓解情绪。

只是在看见夏清禾眼泪即将落下的一瞬，他及时递去一张纸。

夏清禾接过擦了擦：“道理我都懂。”

“但我真的没法当作没发生。”

“裴骏杰，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不和他们建立联系，朋友也好恋人也罢，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裴骏杰抿唇，回答：“世事难料，人来世上走一遭，不和他们建立联系也会和别人建立联系。”

“清禾，我们要学着向前看。”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要把已经发生的事变成负担压在自己头上。”

夏清禾看着裴骏杰乌黑的眸，沉默良久，最后说了声“好”。

“那再来说说我们两的事。”

“和我见面的那天，为什么要强迫我？之前我有没有给你说过，我非常讨厌你擅自做这种决定，如果再有，我们就没可能。”

“所以，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应该之前就把话说得很清楚明白了。”

夏清禾的话像刀子，一笔一划落在裴骏杰心口。

总算问到这件事，裴骏杰心冷的同时也松下一口气。

这事，就算夏清禾不提，他也打算对夏清禾做解释。

……他只是害怕，夏清禾不想再听道歉。

裴骏杰坐回自己的座位，眼睛和夏清禾平视。

他两只手放于膝盖上，却有些发抖。

“梁郁的事，发生的突然。”

“但我还是觉得，不能把他的死，算在我们感情头上。”

“夏清禾，那时候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给你一个刺激，很抱歉……”

裴骏杰黑色的眼里闪过乞求：“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

“夏清禾，我也很难受。”

“你也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窗外倏尔吹起一阵风，已经没有树叶可落，几条不牢靠的树枝被刮了下来。

有些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好在关了窗，并没有落进屋里。

时至今日，夏清禾终于能坦诚面对这一切。

他说话：“抱歉。”

“这件事，是我的错。”

“裴骏杰，明天回家后，陪我去梁郁的墓前看看吧，我想和他说说话。”

“好，”这次，裴骏杰没有拒绝，“我陪你。”

在医院的最后一晚又下了场大雨。

夏秋交替之际，雨总是下得频繁，临睡前，夏清禾担心裴骏杰盖的薄被冷，还特意按铃叫来护士，帮裴骏杰多要了一床被子。

裴骏杰接受好意，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觉得妥帖温暖。

关灯后，两人没再说话。

绵长的呼吸声中，夏清禾悠悠睡去。

第二天，梁长旭来接夏清禾和裴骏杰。

他脸上带着些疲惫，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夏清禾作为后辈，自觉应该礼貌关怀，说话：“梁叔叔……你是忙工作吗？”

“如果忙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们说一声，不用特意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