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说着话,指了指一旁的陪护人员。
这个高级的私立医院,每个病患都配了一个专门的陪护,轮班值守,即是陪护,也有监督的作用。
而夏清禾这边,加上他自己带来了一个生活助理,总共有两人。
三个人都习惯了做服务工作,什么样的上司没见过,早练就一副铁石心肠。
阿宽这种当着人吐槽的话,丝毫没被他们放在心上,继续自己该做什么事做什么,倒是搞得夏清禾有些尴尬,没接他的话。
没过一会儿,毕芳买了东西带梁长旭回来。
阿宽见到他们俩,丝毫不社恐地和他们打了招呼:“阿姨叔叔好,我是和清禾住一间房的病友,叫阿宽。”
说完,他还冲两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他这副瘦成骷髅架子的样子显然也把毕芳吓了一跳,不过反应过来后,也十分主动且礼貌地回应他。
毕芳甚至把刚买的一些零食糕点和水果拿出来,询问阿宽要不要吃。
“不用了,叔叔阿姨,我就是因为不喜欢吃东西才来这里治疗的。”
“吃东西这件事对我来说很痛苦。”
他是笑着说这句话的,听在对话的人耳里有些可怖。
经过一段时间尴尬地沉默后,毕芳说了两句缓和气氛。
他俩就没再理阿宽,专心给夏清禾交待住院注意事项。
说完以后,毕芳还是不放心,念叨着:“在这里配合医生治疗,有需要你随时打电话给妈妈。”
夏清禾闷声:“知道了。”
“行,那我走了,”毕芳看他兴致不高的样子,也决定不打扰,“我和你梁叔叔那边还有些没走的宾客要招待。”
医生已经检查过夏清禾的身体,并没有外伤。
说明他的情况并没有糟糕到有自毁倾向的行为,但他们没料到的是,夏清禾是不自毁,却是给裴骏杰狠狠来上了一刀。
夏清禾和毕芳说了再见,梁长旭便和毕芳离开了。
他们走后,阿宽却是笑盈盈地看向夏清禾。
夏清禾顿了下,询问:“有事?”
“没,”阿宽摇摇头,两条腿伸在病床前后晃来晃去,“就是觉得,你爸爸妈妈对你还挺好的。”
夏清禾被噎了下,关于爸爸这个称呼,他现在对着梁长旭叫不出口。
两人没相处多久,夏清禾只是承认了他继父的身份。
但他也不准备和阿宽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说这么多,误会便误会了,夏清禾浅浅地回了句“嗯”。
“真羡慕你,不像我爹不疼娘不爱,给了钱就把我丢这里。”
“如果我的病没好,死在这里,说不定他们还会放烟花庆祝。”
阿宽带着笑慢悠悠地说话,像在聊一件八卦小事一般。
说完,还满眼星星地看向夏清禾,希望他也认同自己的观点。
夏清禾又被噎了下,他发现阿宽的话……实在让人不知道怎么回。
“不会的,”夏清禾想了想,斟酌语句,说话,“况且,人应该为自己而活,别人的态度并不重要。”
阿宽笑眯眯认同道:“是这个理。”
“但是能做到这点的就不会来这里了吧。”
“你看看你和我说这个话,其实你自己也做不到嘛……”
“所以有时候理是那个理,大家都知道,但是都做不到。”
阿宽好像更高兴了,觉得自己说得十分有道理。
夏清禾更无语,平白生出一股好心没好报的想法,这个阿宽,说这话像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