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引诱他说出后面安慰的话,然后阴阳怪气他两句。
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另一边。
毕芳和梁长旭到了医院停车场。
毕芳停下脚步,说话:“医院病房没单人间吗?”
“清禾这种情况,和有心理疾病的病人住一间,情况不会更糟糕吗?”
“不会吧,”梁长旭顿了下,“医生说,他情况不严重,需要保证和人的交流,特意分的两人间。”
“那个叫阿宽的小孩儿,医生说在所有入院的病人里,病情也不算特别严重,能正常交流且不会伤人。”
“还不严重啊,”毕芳皱紧了眉,“都瘦成那样了,我一个陌生人看着都心疼。”
“他那个病是叫厌食症吧,吃不下东西?”
梁长旭:“是,我听医生讲了,他只是单纯不吃和少吃,但不催吐,相较于其他催吐成瘾的病人来说,更好治疗。”
“而且你看,小孩儿也挺热情,一进去就给我们打招呼。”
“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
梁长旭知道毕芳在担心什么,往她在意的点上安慰。
毕芳:“我可没觉得多好相处,可怜是可怜,话说得……算了,是我的一己之见吧,不该对只见了一面的人下定义,总之,我还是得叫清禾长个心眼。”
说完,毕芳就拿起手机给夏清禾发消息。
大概说的是,让夏清禾如果和病友有相处上的问题,不要憋着,直言告诉她,实在不行到时换房间。
梁长旭也理解,毕竟是自家小孩,难免会多心疼一些。
入院的第一晚,夏清禾失眠了。
这家医院的夜晚并不安静,时不时有声音从楼上楼下传来。
有的是撕心裂肺的嘶吼,有的是痛彻心扉的哭喊。
夏清禾本就因为昨天裴骏杰的事心烦,这些声音一吵他更静不下心来。
他有点想回家了。
在他又一次翻身后,从背后传来声音。
“睡不着对吧。”
“我第一天来也是这样。”
是阿宽在和他说话。
夏清禾因为白天和他几次不愉快的对话经历,在犹豫要不要搭理他。
没等他纠结多久,阿宽就再次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这里真的很恐怖。”
“全是我们这种异类。”
“我们是被放弃掉的人。”
他的话过于消极,听得夏清禾眉头直皱。
“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们是来治病的,病好了,就能回去。”
“呵,”阿宽轻笑了声,似乎在嘲笑夏清禾的天真,“谁来规定这个好呢,只要他们认为我们没好,我们就得一直在这里。”
“不过你不一样,你不是被放弃的。”
夏清禾沉默,他听得出来,阿宽对他家人的怨言很大。
夏清禾:“别想这么多,这样对你的病没有好处。”
阿宽:“是啊,没有好处。”
“有时候想想,活着有什么意思,反正都被放弃,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听见这话,夏清禾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觉得自己也受到这种消极情绪的影响,心情比之前变得更糟糕。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没有好为人师,去开导别人的想法,他自己现在都还是个病人。
夏清禾想到下午毕芳给他说的话,让他如果和阿宽相处不好的话,及时告诉她,她帮忙联系换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