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苟平被他们找到了,和费俊良的关系调查得很清楚,之前歌厅里被他们用钱收买的小伟,还有其他几个人也都沟通过,其中有人因为还不起贷款,愿意倒戈到楚洺的阵营里。
“栽赃陷害,涉黄,放高利贷……他能判多久。”楚洺走过来坐下。
“按照理论来说,这么多罪一起算上,五年以上,十年以下。”
楚洺眼里迸出冷冽的霜,他攥紧张卓和他这几天整理出来的证据,语气阴沉:“太短了,如果算上团伙诈骗,唆使杀人呢。”
张卓一愣,“这也要看情节轻重,他杀谁了?这人还在吗?”
村子里当年的事,楚洺又重新给张卓讲了一遍,两人都沉默许久,张卓说:“这案子你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先说我们知道的,至于这件事,先报案。”
“嗯。”楚洺应了一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你喝酒了,我送你?”张卓看了眼楚洺手边的洋酒,开口道。
“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好。”
张卓见状,识趣地收拾好文件离开,整个歌厅里只剩下楚洺一个人,他顺势连灯都关了,只剩下外面的霓虹照进来。
他拿起桌上的一瓶洋酒倒进杯子,一饮而尽,却仍觉得不尽兴,直接拿起瓶子将烈酒灌入,从喉咙到胃都烧了起来,这份灼热的痛,压下心里那份悔恨,让他短暂地得到一丝解脱。
可闭上眼,又都是李让的影子,爱和亏欠纠葛他的心,始终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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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金唐就陪李让去了医院,脑瘤科没人,李让是第一个。
“……只剩一年多,你现在的情况是越快来医院越好,但我要跟你说,这个手术不是百分百就能解决掉你脑袋里的肿瘤的,后续也有小概率会重新长出来,你如果不做这个手术只会更危险,这个我之前几次就跟你说过,你只剩一年多,不到两年的时间来做手术了!”
李让手撑在膝盖上,听话道:“我知道了医生,我做手术,明天我就可以过来办理住院。手术前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你一会儿出去后找护士,他们会给你清单,你手术后有家属照顾你吗?”医生还是之前那位,记得李让没有家人这件事。
“我陪他。”金唐自告奋勇。
李让真不想耽误别人的时间,他开着玩笑说:“不用,我花钱雇了护工,你照顾我我怕我病情加重。”
金唐看着李让勉强的笑,也想扯一下嘴角,可想到医生刚才说的话,实在笑不出来。
两人从科室里出来,金唐神色凝重,“医生刚才说你只剩一年多做手术是什么意思?李让,你就跟我说手术越快做效果越好,你可没告诉我你这些!”
“医生说的都夸张一些,我现在除了偶尔头疼,看不见东西,也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那你告诉我,医生说你不做手术只能活不到两年到底是不是真的?!”金唐的声音不算大,但在清早的医院里还是显得有些刺耳。
好在医院里来来回回看病的人并无心思听他们的故事,这种事每天在医院发生太多,太常见。
李让攥着病历单,面上看着沉静,好像不是他生病了一样,手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