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祜沉默许久,久到柴雨生都觉得可疑的时候,开口道:“因为我家那位……被邪神抓来这里了。我也的确是跟邪神抢亲,如果我没有占了这具身体跟你结冥婚,你现在已经死了。”
不等柴雨生说什么,祝祜又道:“柴雨生,我不会害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接着,柴雨生肩膀一沉,祝祜的脑袋搭了上来。柴雨生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只蹭到了睫毛,对方一点反应没有,像是疼晕了。
柴雨生心里五味杂陈,重重吐出一口郁气。
他一动不动地担着祝祜脑袋的重量,间或提心吊胆地试着他的呼吸,直勾勾地瞪视着眼前的黑暗。
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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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怕被人叫“月老”,生怕被人撞破他以前的生平,隐姓埋名活到现在。
为什么祝祜会知道呢……
柴雨生出生于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母恩爱非常,他又是独子,备受宠爱。
他从小就有一种配对的爱好,不论是家里养的小鸡小鸭,还是外面的猫猫狗狗,柴雨生都会热心地给它们找对象。
对人也是。
他曾以三岁的幼龄给邻居家姐姐和一个来作客的外乡的哥哥牵了红线——那时他只是用一只小胖手把姐姐的手放到哥哥的手里,都没人意识到这孩子在干什么——结果几年之后这事儿还真成了。
柴雨生天生就能看出人的姻缘,不论男女。七岁时,他母亲带他去买肉,肉铺伙计在剔骨,他们前面有一个排队的男客人。在那伙计递包好的肉给男客人的时候,柴雨生看清了他们二人的脸,开心地祝福他们:“祝你们百年好合!”
柴雨生的母亲赶忙捂他的嘴,连连道歉。那伙计跟被烫到手一样缩了回去,而男客人笑了笑走了。没过多久,就听说那肉铺伙计不干了,后来柴雨生长大点才知道,是因为肉铺老板知道了他喜欢男人,嫌他恶心,把他撵走了。
柴雨生为这件事内疚了好多年,担心是他童言无忌害得伙计丢了工作。直到十多年后,他成了远近驰名的大媒人,偶然在很远的地方碰到了这伙计和当年的客人。那二人并肩走过柴雨生身边,没有认出他来,在柴雨生的注视下一同进了一个僻静的院落,有说有笑。柴雨生在那院门关上的时候,看见了两人拉起的手,他的心结一下解开,再也不难过了。
柴雨生成为媒人的契机,是一卷来历不明的红线。
十八岁生辰那天,柴雨生醒来,在手里发现了一卷红线。
他以为是父母放在他手里的,有什么典故,结果去问了才发现这根本不是父母放的,他母亲甚至翻遍了针线盒,也没找到这样正红颜色、这样质地的红丝线。
柴雨生的母亲打趣他,说他从小就喜欢给人说亲,现在这是真准备去当媒人了,红线都准备好了。柴雨生也笑,没再纠结这件事,把红线收了起来。
谁曾想,过完生辰没多久,柴雨生的父亲突然生了重病。
柴雨生家里是养鸡鸭的,为了给父亲治病,柴雨生和母亲不得不把所有的鸡鸭都变卖了,到最后还是没能挽留父亲的性命,而且还背了许多债。
家产一件件都卖了,一个幸福而平凡的小家一夜之间坠入泥潭。柴雨生和母亲拼命劳动,柴雨生去做苦力,他母亲给人做针线活,但这样微薄的收入根本不足以让他们还上钱,到后来天天有人砸门讨债。
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
终于,在一个柴雨生失眠望天、听着母亲悄悄掩门哭泣的夜晚,他想起了那卷红线。
自古以来,算命的、看相的,都是穷苦之家。柴雨生想,也许这就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