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官家粮,居然敢偷偷和匈奴传信,若不是他,我们何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说话的是个书生,谈吐间有些学识,这段时日道听途说了好些事,此刻愤愤道:“听闻那驸马祖辈上就跟匈奴有点牵扯,心里早就对宫里不满,这才敢哄骗公主,暗中行这等叛国之事。”
颜明砚腾地站起了身,冷冷看他道:“你说什么?”他身形高挑,就算五官用了泥灰染黑,突兀站在人群中,仍是极有威慑力。
场面一时静住,所有人的目光一道落在他身上。
那书生只当他是好奇,道:“这事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你居然还不知道。”
颜明砚抿着唇,抬脚就要往那处走,袖口忽地被拉住,目光顺着那只手落到南枝的脸上,她朝他摇头:“别冲动。” W?a?n?g?址?F?a?B?u?页?ǐ???u?????n???????5????????
他垂下眼睫,腕上青筋蔓延,默然坐了回去。
书生只觉莫名其妙,侧过头又与身旁人说起话。
南枝悄声看了眼颜明砚的神色,想了想道:“歇息得差不多了,赶路吧。”
颜明砚低声“嗯”了声,正欲收起包袱起身,地面砾石一震,传来几道急促的马蹄声,两人一对视,都被迫停住了动作,就见那几匹马停到了几步外。
和这几日拿着告示寻人的捕快不同,此次来的几人衣着统一,身佩腰牌,手握弯刀,用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来回扫视着这圈人。
众人都看出这伙人不简单,又听说这地常有流匪沿路打劫,两相联想,一时喏喏不敢言。
幸好南枝两人早早用泥灰脏了脸,只这简单一眼根本看不出。他们很快挪过了视线,应是其中首领的将手中画像在几人面前展示着,问道:“这两人身份特殊,若有提供线索者,老实交代,赏银百两。”
话音一落,满圈人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心里的畏惧都少了,反倒齐齐往那画像上打量,那书生更是站起了身子,越看越觉得眼熟,疑惑喃喃道:“我怎么觉得和那两个有点像。”说着,伸手遥遥指向南枝两人:“是不是他们两人?”
南枝和颜明砚从脑袋僵到了脚尖,一动不敢动。
几人当即握上弯刀,缓步走过来道:“将脸全都抬起来,那女的,把脑袋上的布也解开,莫要乱动。”
南枝老实地抬起头,手也慢慢地摸上了布巾打结处,余光和颜明砚对视了眼。
跑。
不过人多势众,这次跑,得有点技巧。
随着几人慢慢围上,南枝将布巾解开,露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黑发连着黑脸,仍看不出原貌。
比对半晌,首领竟觉得有些相似,皱眉道:“把脸擦干净。”
南枝拿脏帕子擦了满脸,反倒越擦越脏,讪笑道:“大人,我这帕子都是脏的,再擦也是这样,要不大人给我点水,我也能洗把脸。”
首领犹豫半刻道:“罢了,你们两人跟我过来。”
南枝和颜明砚一道站起身,走到他们停着的那几匹马处,首领转身取着水囊。因着这几人停得急,附近又没地方栓绳,几匹马就这般停在了原地。
两人又对视一眼,往那首领处走了几步,可将要靠近,顷刻间却转了方向,各自伸手缠住了一只马的缰绳,踩上脚蹬,飞身上马。
那几人一时没料到他们竟敢当众抢马,反应过来后道:“他们跑了!快追!”说着,也跟着纵马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