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得发酸的眼瞳不自觉地眨了下,顾至总算回过味。
他都能想到那一处去,阿兄如何不知道刚才的那句规劝含有歧义?他分明是故意的。
“……阿兄莫非被奉孝带歪了,怎可如此?”
“我刚才所说的话,句句发自肺腑。所谓的‘克制’,虽说是在谈论你与主公的争论,但你与文若……的确也当克制一些。”
这分明是体己话,可顾至此刻只想遁走。
“阿兄莫要取笑我。行军半途,哪能不克制……”
这话一出,沉默的那一方反倒成了戏志才:
“若不曾行军,莫非你二人……”
“咣——”
顾至放下陶碗,神色尽可能地保持严肃,
“阿兄,可否换个话题?”
他怕再讲下去,他会忍不住掏出腰间挂囊里的秘制梅干,给戏志才也来上一颗。
戏志才不知顾至心中所想,却仍体谅地转换了话题:
“关于‘未来’之事,阿漻莫要焦灼,万事皆有解决之法。”
等顾至离开这处营帐,已是一刻钟之后。
他回到主营附近,避开巡逻兵的视线,悄悄进入荀彧的营帐。
荀彧已褪去外袍,坐在窄榻之上,并未入寝。
见他归来,荀彧放下手中的竹简,起身走到顾至身前,将他揽入怀中。
“时辰已晚,待阿漻洗漱完,早些休息。”
行军资源有限,顾至只简单清理了一番,便挤进了那张窄榻上。
随军用的窄榻是用木板榫接而成,甚是狭窄,只能容一人平躺,两人紧挨着侧躺。
上上次行军的时候,顾至已体会过一番,那时,他因为不好与荀彧贴得太近,险些翻下床榻,如今倒是没有了这个顾虑。
他已褪了外衣,贴在荀彧的怀中,两人合盖一袭暖被。
缓慢而有力的心跳在耳畔鼓动,带着令人安心的平和,催着他入眠。
行军路途,一切从简,荀彧这几日并未给衣物熏香,也并未带上香芷,只在腰囊中放了一些除蚊的药草。
可即便如此,顾至仍能在荀彧怀中嗅到几分清新的香气,令他不由自主地凑近了几分,埋在荀彧颈间寻找香气的来源。
“阿漻,莫动。”
略带沙哑的声嗓从头顶传来,顾至听着那藏在温柔声线中的哑意,老老实实地缩在远处,不再动弹。
在营帐中,不宜做任何事。既然不宜,那就不能撩起任何苗头。
正这么想着,忽然,一道温热覆在他的颈侧,一触即离。
“好梦。”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七年前。
志才:明远一定是郭奉孝带坏的。
七年后。
顾至:阿兄一定是郭奉孝带坏的。
郭嘉:?
第129章变数\x\h\w\x\6\.c\o\m(x/h/w/x/6/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