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脑汁想自己又是哪里惹得人不快了,半晌也没想出个名堂来。
瞥见他裤腿间沾着的麦穗,灵光乍现,“阿宁才学片刻就能做到如此程度,已经很厉害了。”
厉害吗?他吗?
谢瑾宁暗暗挺起胸脯,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真的?”
“当然。”严弋道:“去年我刚开始之时,还不如你这会儿割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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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面色坦然,言语笃定,实在不像是糊弄,谢瑾宁满脑子都是“他比严弋更厉害”这几个大字,唇角不自觉翘起,得意地哼哼几声。
想戳脸。
垂在身侧的掌心微动,又克制地收了回去,严弋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眼都不眨的说出谎来。
“不过这点地,我跟谢叔割就好了。”
他轻描淡写:“趁着这会儿日头还不算太烈,我们早些做完,也好早归家去。”
闻言,早就想回家躺平的谢瑾宁顺势下了梯子,“不情不愿”地点头:“那好吧。”
见严弋未动,他还摆手赶人:“那你快去嘛,还在这儿愣着做什么?”
……
直到走远,确认少年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后,严弋拿起水囊,注视着那被软唇含过的、湿润的出水口,视线再次变得晦暗。
浑身上下都在叫嚣,好渴。
脑袋一热,他缓缓抬手,将唇印了上去。
甜的。
第26章 读书
这处晒不到阳光,心跳逐渐平缓,谢瑾宁摘了草帽,将汗湿的头发捋至耳后。
微风拂过,他眯起眸子,任清凉换走浑身的燥热与黏腻。
不远处的男人正背对着他,紧实背肌似一块岩盾,弯腰时隆起,舒展,起起伏伏间,自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猛兽般的气场。
如此身型,也并不像光做农活就能练出来的,还有那时而显露出的凌厉气势,一点都不像这村子里的人。
难道是跟他一样从外面来的吗?
思绪飘忽一瞬,又被嘴里爆发开的浓郁果酸搅散。谢瑾宁皱着脸,等这股酸意渐散,才放过衣摆,双手托住下颌撑在膝盖。
抿着吃会让味道更持久,令人口舌不住生津的酸逐渐被清甜代替,似吃了一大口花蜜,半点不腻人。
此时再咀嚼,软化些许的果肉软糯而不失嚼劲,甜中还带着丝微酸,咽下后,喉齿间也回味无穷,比只有甜味的果脯好吃多了。
谢瑾宁是个喜甜不喜酸的性子,却一颗接着一颗,吃得脸颊鼓鼓。
直到指尖摸了个空。
“?”
他打开一看,巴掌大的布袋中,一侧已经被他吃空,而另一侧只剩下不到五枚。
也不知严弋是从哪儿买的,不对,他好像说是换的?
那就问问他是在哪里换的好了,他还想多换一些吃吃。
将谢农给他买的糖点一并放入布袋中系好,谢瑾宁小小打了个哈欠,实在无聊,开始趴在膝盖上,揪田垄缝隙间冒出的草。
微黄叶片被葱白指尖缠绕,掐住轻轻捻动,却不连根拔起,松开手,弯了几曲的叶片又缓慢恢复了原先的挺直,向一旁歪去后,又被捉住。
眼前忽地多出一个空篮,谢瑾宁这才大发慈悲地放过那被他当成顽具的小草:“干嘛呀?”
“谢叔说那边有浆果摘,怕你无聊,差我来问问。”
“浆果?”谢瑾宁眸光一亮,“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