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被一把拍上,水流戛然而止。
原本已是放松状态的四肢重新恢复活力,他侧过身,抓起被子盖在脑袋上。
闷了好一会儿,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地板上的花花用两只后脚站着,很是担心他情况地站着往床上瞄。
月光从两扇窗帘中间的缝隙钻进来,在花花脑壳上敲出一道幽幽的线。
秦勉掀开被子下床,半蹲在花花面前,擒住花花两只前爪。
遭过低扫的腿开始炸着疼,放开猫,一瘸一拐地走回床上重新躺下。
还是高兴,想笑。
他抬起手盖在脸上。
第14章 不是,你的痿就这么好了?
秦勉减重期这半个月很少沾油水,赛后第一天晚上,倪欣欣犒劳团队,撺掇吃烤肉。
秦勉有伤不能喝酒。
何岭南虽然上回喝多提起了琪琪格,但想着最不能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也没啥更顾虑的,索性又敞开怀喝了一斤新缇果酒。
喝得即将断片还没断片,意识像鬼片里接触不良的灯泡忽闪忽闪,何岭南撑着脑袋坐在椅子上,看见可乐凑上来一张模模糊糊的脸。
“走,”可乐说,“我扶你回屋睡觉。”
何岭南傻笑两声,将手伸向可乐,本意打算借力站起来,手没准头,反倒把可乐一把推出去。
“我来吧。”另一个声音说。
这声音的主人扶着他的胳膊架起他,何岭南的脑子吱悠悠地转,在幻觉中经常听到的声音,偏偏在此刻怎么也想不起来它属于谁。
因为醉酒,他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气息吐出来经过口腔,气管火燎燎像藏着一颗火球。
醉鬼分两种,醉了立刻趴在桌子上打盹儿的,还有张牙舞爪的。
秦勉觉得,何岭南是张牙舞爪这一波醉鬼里动作幅度最大最有力量的。
好几次差点抽到他眼睛。
秦勉颇有耐心地扶着何岭南走楼梯,回到二楼房间,在左右两张床的中央停住:“你睡哪边?”
何岭南摇摇头,已经是听不懂中文的程度了。
左边那张床的床尾,一只背包正站在那里罚站,认出是何岭南的背包,于是将人往左边扶过去。
不想松手把人摔床上,犹豫片刻,做贼一样伸出手在何岭南腰后垫了一把,将人慢慢放进床上。
何岭南沾着了床,摊饼一样摊开身体,过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眼睛。
醉醺醺的目光慢慢定焦在秦勉脸上,专心致志地盯着看。
秦勉被这目光烧出一股说不明白的焦灼,垂下眼,去看床单边角的小毛边儿。
小毛边儿?
花花站着扒在床边,照着耷拉下来的床单又掏了一爪子,指甲再次勾出一条新鲜出炉的毛边儿。
秦勉弯下腰,伸出手指在花花脑壳上点了点:“不挠。”
花花之前从不上二楼,因为秦勉没上来过,二楼没有花花熟悉的味道。花花曾经遭受虐待,是一只没安全感的猫,陌生领域可能会窜出来坏人。
床上传来窸窣声响,秦勉抬眼看去,眼睛定住不动,嘴唇也因惊讶微微张开——何岭南把上衣脱了。
这……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