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缇这么热,脱了衣服睡觉无可厚非——可乐在屋里时何岭南就是一直这样光着睡?
脑中刚蹦出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何岭南就解开了牛仔裤中间的纽扣。
做旧铜纽扣,周围被磨成银色,只剩中间还有些乌金色。
没等何岭南脱完,秦勉腾地站起来,到门口关上门,反锁门锁。
完成锁门动作后,他面对着门板没动,思考着自己为什么要锁门。
楼下传来可乐标志性地大鹅笑。
一声轻微的呼唤从他身后传来:“呼和麓?”
秦勉一怔,转过身,捡起被踹到床尾的毛毯,一股脑儿压上去扣何岭南身上。
但新缇很热,毛毯很薄,他的手隔着毛毯抓在何岭南的肩膀,何岭南的肩胛骨刚好顶到他的手掌。
秦勉无意识动了动手指,毛毯下方肩胛骨的形状更紧密地贴合上他的掌心。
带着醉酒后特有的炙热。
脑中像被扔进一条燃烧的小火柴,火苗儿烧到整整齐齐的干草堆,噌地一下,漫天红光。
秦勉试图去想别的来分散注意力——严格意义上,这不是健康体态的肩胛骨,何岭南有轻微的肱骨前移……
思绪戛然失去信号,何岭南抬起手,“啪”一声拍上他的脸,拇指戳在他的嘴唇中间,他尝到了何岭南手指上的果酒味。
何岭南望着他笑,没有发出声音,只有眼睛下方凸起一条月牙形的卧蚕。
这个人的眼睛长得很干净,因为过分干净,有时候会显得空洞,比如现在。
何岭南用这种朦朦的目光聚精会神地看着他,声带磨擦出喑哑的声响,然后保持着注视他的姿势,手伸进毛毯。
毛毯里多出一条……毫无威胁的小蛇。
直到秦勉看见毛毯隆起的位置。
秦勉用了足足一秒钟的时间来震惊,而后一把逮住何岭南的手。
蛇不死心,被他摁住,游移摆尾,想要继续。
情急之下,秦勉开口:“不行……等我出去你再……”
不对,他出去也不行,楼下烤肉局快结束,可乐随时会回来,这根本不是适合解决个人需求的场所。
他和何岭南完全僵持住,那只手没有安安分分的意思,活蹦乱跳地在他手中绕。
何岭南的手指很软,不是绵软的软,是有韧性的软。
何岭南皱起眉,发出表达抗拒的哼哼,秦勉条件反射地松懈压下去的力道,就见毛毯里的那只手瞬间奔着准确位置抓去。
猥亵自己的幻觉又不犯法。
何岭南想。
何况他早就想猥亵自己的幻觉,因为冲动过于焦灼强烈,所以他没计较这次幻觉中的秦勉脖子上多出了那道环形纹身。
或者说,这个形态的幻觉更适合作为他的猥亵对象。
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张毛毯为什么一直粘在他身上,明明热的要死,明明黏糊糊地不舒服。
何岭南往边上挪了挪,觉得自己应该起来去洗个澡,但床把他粘住了。
这屋子闹鬼,汉堡鬼,不然怎么解释毛毯粘他身上,他动不成——哎,谁在他身上涂的沙拉酱?
幻觉还不散,他已经解决完了,想叫幻觉退下,幻觉却伸来一双手把他捞起来,擦了擦,然后套上了T恤……和睡裤。
何岭南被摆在床尾,床单撤下来时挪了挪,床单扑上去时又被挪了,而后就不再挪他了。
身下的黏与湿不再,干爽的触感让他往下躺了躺,盖在他身上的好像也不是之前的毛毯,眼皮沉得睁不开,他也不再琢磨盖自己身上的究竟是什么。
换下来的布罩毛毯堆在地上,刚忙活完的秦勉舒了一口气,就见花花拱着鼻子凑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