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奴正在琢磨秦津翻脸的缘由,忽而听到此言,不由纳罕:“什么?”
薛溶月低笑:“你看他,耳朵又红了。”
口中再凶,也遮挡不住瞬间红透的双耳。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秦津这般有趣?
净奴谨慎询问:“确定不是气得吗?”
“啧。”
薛溶月斜她一眼:“这你都不知道,他生气才不会红耳朵,只会冷笑。”
净奴老实巴交:“奴婢确实不知,又不关心这个。”
顿了顿,她不懂就问:“娘子为何会留心这些?”
薛溶月:“……闭嘴。”
***
三更梆子敲过,落花簌簌,孤寂庭院中只剩一轮明月高悬。
月色透过敞开的窗户跃入,留下一片清冷的白。
“我便猜到,世子要拒绝我。”
秦津翻向右侧。
“世子没有看出来吗?”
秦津又朝左侧翻去。
“我在向世子表诚意和忠心。”
秦津翻身坐起来。
绝望地拧紧眉头,秦津不得不承认,他再一次因薛溶月而难以安睡。
——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夜夜折磨着他,他反复复盘薛溶月近日举止:两次示好的羹汤、主动要求结盟、不再与他针锋相对,还有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
以及那本该死的《霸道世子》,究竟写了什么?!
秦津越想越昏沉,酒意未消的头脑肿胀难忍。
不能再被薛溶月牵着鼻子走了!今夜必须弄个明白!
广晟亦未寝,他将人唤进来,沉声道:“我有一位友人……”
广晟打着哈欠,在听完“友人”遭遇后,目光发直:“世子,这些事我怎么听着这般耳熟?”
“不必在意这些!”
秦津打断:“你只需要客观、理性、真实的分析一下,这女子如此行径是何意图?”
广晟摸着下巴,语气深沉:“听着像是不安好心,会不会是怀柔策略,先让世子友人放松警惕,再伺机而动,寻到恰当时机,给予世子友人致命一击。”
很有道理,广晟的分析与他设想的一般无二,可不知为何,秦津听在心中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未必如此绝对。”
他抿了抿唇,搜刮反驳理由:“她清楚友人喜好,这绝非一朝一夕可以,而且一些话,听着有几分可信。”
广晟好奇:“什么话?”
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秦津将薛溶月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叙述一遍。
广晟恍然,猛拍大腿:“哎呀,这不就是因恨生爱了!”
“什么?”
秦津心猛地一颤,怀疑自己听错了。
从来只听说过因爱生恨,还是头一次知道有因恨生爱。
而且谁爱谁?
薛溶月因恨爱上他吗?!
“怎么没有。”广晟信誓旦旦,“我与我家娘子便是如此!”
“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