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游戏从一开始,他们就输的一塌涂地。
咚…咚…咚……
最后的二十秒中在悠长的钟声中慢慢消失,许迟的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他试图辩解,“但是,我们都知道里面那个人是谁了,只是不知道名字而已,你就不能…”
“通融一下,放过他,是吗?”君夜慢悠悠的接上他的话,无奈的笑了一下,“宝贝,我已经纵容过你一次了,你还想得寸进尺吗?”
他的语调那么平稳,又充满了不易察觉的宠溺,如同一个掌握大义的上位者,对晚辈宽容大度的劝诫。
最后的钟声敲响,白面具侍者们推开门,鱼贯而入。
君夜走近许迟,伸出手温柔的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弄了一下,露出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来,细细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沮丧,三局两胜,归根结底还是你赢了。”
侍者们将台子上的两扇门依次打开,查尔斯最先走了出来,他的左手拇指和食指都断掉了,还没有止血,创口处露出白森森的骨茬,鲜血凝成一小缕往下落。
他明显没有李伍能忍耐,当然他的伤也更重一些,此时脸色惨白如纸,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好像随时就会昏死过去一样。
查尔斯狐疑的打量了许迟一眼,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把伤口包了起来。
许迟知道查尔斯为什么这样看自己,刚才君夜处处表现的和他很亲昵,谁知道查尔斯听到了多少,此时心里又在怀疑什么?
几秒后,光头从门中钻了出来。
他明显是听到了关于自己的下场,眼睛瞪大,充满了不可置信,粗黑的眉毛死死的皱褶,在眉间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
光头身材魁梧,超过两米,许迟不得不承认,他是这个小队伍里最强的战斗力,而且对查尔斯忠心耿耿,是个极为忠心的保镖。
君夜看了光头一眼,淡淡的宣布判决,“你输了,所以要死…”
他顿了一下,尔后慢慢微笑起来,像是在故意戏弄许迟一样,揶揄道:“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没法给你立碑了。”
许迟攥紧了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光头神色一滞,脸上的横肉忽然痉挛般的颤抖起来,那是在极度恐惧下,肾上腺素飙升,所产生的愤怒和冲动。
他大吼一声,飞扑到墙边,只剩下三根手指的左手死死的按在墙壁上,然后提起右拳粗暴的打碎了彩色玻璃,试图从这里逃跑。
君夜面无波澜,只是轻声吩咐那几个侍者,“抓住他。”
两名侍者一左一右靠近了光头,后者就如同落入陷阱的野兽一般垂死挣扎,他发出愤怒的嘶吼声,用手肘顶住侍者的胸口,将他狠狠的推出去,然后一拳打中另一个侍者的脸。
白面具瞬间四分五裂,但几乎就在一秒之内,又令人不敢相信的恢复了原状。
侍者们的力气很大,抓住光头的手臂,将他拖到了教堂中央的空地上,勒令他跪下,并且抬起脚在他的左手上狠狠的碾踩,鲜血顿时染上了地毯,红色更加深了。
“啊啊啊!!”光头痛苦的喊叫,许迟神经一跳,记忆中的惨叫和哭声猝然响了起来。
…救命啊!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啊啊!不要!不要过来,放过我们,我们是无辜的啊…
…呜呜呜妈妈,妈妈…
许迟忽然觉得脑袋剧烈的疼了起来,就像一只大手凭空拽住他的血管,浸到滚烫的热油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