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期限。
云澈遣走了殿内所有的人,自己则守在阿盏床侧。
他深信不疑的等待阿盏睁眼,可是冰凉僵硬的身体没有任何回暖的征兆。
冒着热气的汤药搁在枕旁,却暖不了床上的人。
“有这么累吗?”
云澈将碗又挪近了些,苦笑着,却不敢大声吓着床上的人。
说罢,他有点了点头,“是挺累的,为了我这么个不值得的人,为了和你毫不相关的国……可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抗呢?咱们两个一起抗不好吗?”
他点了点药汤,在阿盏冰凉的唇上点了点。
“墨羽说,你能撑这么久……是献祭了什么东西,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嗯?”
他拉过阿盏的手,在唇边亲了亲,然后再也抑制不住。
“你赶快给我醒过来!你醒过来啊……那虫子不是可以救你的命吗……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醒不过来!”
云澈浑身颤抖着,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崩溃,狠狠咬在阿盏的手上。
死人是感觉不到痛的,也不会流血,可光洁的手臂在被尖牙穿破后竟然微微一颤。
云澈以为自己看错了,抹了把眼泪绷直身子,直勾勾看着阿盏。
就在他抬眼的一瞬,灰白的皮肤下如同绽放出一朵朵鲜红的花,将死气消弭。
干枯的唇渐渐变得水润,凹陷的眼皮也随之有了起色。
咚,咚咚——
微弱的声音从胸膛里发出,慢慢变得的规律有力。
是心跳,强劲有力的心跳。
他回来了。
守在床边不眠不休的几日,云澈眼角熬出了细纹,可他终于不负期望,等到了这一天。
接下来的几日阿盏没能醒来,他还像之前那样一直睡着。
云澈高兴地叫来了墨羽为他诊脉,还好,一切正常。
只是墨羽看起来依旧挂着一层淡淡的担忧。
云澈知道,只要阿盏不醒来,他到底献祭了什么就无从知晓。
事情果然还是来了。
那晚云澈照常帮阿盏清理身体,在擦拭到肩膀时忽然觉得那里不对。
伸手摸了摸阿盏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
刚想去叫墨羽,突然一只手身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云澈惊愕转头,看到阿盏双目紧闭,表情痛苦的喘息。
他拼命抓着自己的手,好像十分害怕。
云澈连忙跪在床边,抓着阿盏的手,急切道:“怎么了阿盏?哪里难受?”
阿盏不说话,表情比刚才更加痛苦。身上的被褥也踢开了,睡衣在挣扎中散开。
云澈急坏了,还以为阿盏出了什么怪病,怎么压也压不住。
刚想喊人过来,不料阿盏力气大的吓人,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转眼间云澈就摔倒了床上。
他确定这不是幻觉,那一瞬他见到一双温柔的眼眸,挂着浓烈的欲望。
阿盏虚虚的睁开眼睛,可眼前像是蒙了一层东西,让人看不透彻。
“阿盏,你怎么了?你……”
一吻落下,冰凉与炙热的碰撞带来的奇妙感觉充斥着云澈的每一寸神经。
柔软的舌头勾起唇角,滑进温热的口腔,加深了爱的浓烈。
他才刚醒,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云澈想不明白,但他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如果这样下去,阿盏真的会生病的。
“阿盏,等等,等等……我们不能这样。”云澈翻身,轻而易举的颠倒身位,急忙安慰道:“你才刚醒,等把身体养好了……我们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