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把信好好送回给宁乘。”
“是。”身影一闪,出了房,回归到黑暗里。
姜题披着暗紫苑红的外袍,露出雪白里衣,想起方才信里看见的东西,从枕下取出一块白玉,看了看,握进掌中。
他突然觉得宁善腰间那块玉怎么看也配不上他。
既然如此,那便换掉。
翌日,连里把人迎进来,宁善瞧见姜题手里抱着一个盒子,不知道装了什么。
他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看着,姜题也像是献宝,让他看着,从盒子里取出来工具和玉石。
玉石繁多,形状各异,竟是要雕玉。
宁善知他把样多,玩乐也能玩出花来。
姜题挑的是羊脂玉,温润又光亮。
他拿起来,放在右眼前,抬头看向宁善,半张脸浸在光里,嘴角是一贯的笑,开玩笑似地开口道:“等我刻好,就送给殿下吧。”
宁善看着他,一遇上便呆住,同上辈子相比也没有半点出息,像还是那个天真小公子,抬了抬眉有些不敢相信,眼里却有着藏不住的期盼,又压下来故作端方,回他:“好啊。”
32
天黑得愈来愈早,月亮挂上梢头,用完晚膳,姜题便乘着月色打道回府。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不请自来。
宁善还坐在桌前,被连里看着喝完一碗热汤。喝完下人来收拾桌子,宁善将欲起身,听见身旁一声闷哼。
“哎,你小心点。”连里对着那人念叨一句。
宁善顺着声音看过去,是方才侍奉在侧的连全。本也不需要他侍奉,不过宁善不甚在意,随便把人留在了一旁,适才是不小心撞上了姜题坐过的椅子,疼得发出了声。
“怎么?”宁善淡淡问了一句。
连全连忙摇头,像是被宁善吓到了一般,不住说:“没事没事。”
倒是连里开口:“最近下了些雨,他应当是腿疾又犯了。”连里小声嘟囔着,“也叫你今日休息,看你这几天好发难受。”
连全一直低着头,听到连里的话将头埋得更低了。
宁善不欲看他,转头吩咐:“自己去徐太医那儿拿药,这几日休息吧。”
“谢谢殿下,谢谢殿下。”听他回话,宁善起身动作又被来话打断。
“殿下,二皇子殿下遣人送了东西来。”
那盒子有些大,被放在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上,在这夜里显得有几分诡异。
白日里,宁善被宁乘拦下。
宁乘笑得一如往常,眼睛眯起,道:“我想好了该送什么大礼给好安,还是别人送我的呢,我很满意,不过不知道究竟是何人送来的。”
“今夜我便派人给好安送去,想必也能让好安满意。”
宁乘疯言疯语,宁善本没放在心上,目光落到眼前这木盒上,伸出手,慢慢打开那木盒。
一寸又一寸,一张青紫肿胀的脸显露眼前。
是一颗死人头颅,眼瞳翻白,面上处处淤青擦伤,嘴唇深紫,是宁善全然不认识的一张脸。
身后连里已经发出一声惊呼,宁善盖上盒子,喉头欲呕,无人注意到堂内另一人那被惊吓得过分放大的瞳孔。
“殿下……”连里声音颤抖。
宁善起身,恨不能离那盒子八丈远,叮嘱道:“不要声张,派人把东西拿给董白一。”
“是,殿下。”连里努力平静下来,回宁善的话,不敢多言。
一页翻过去,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