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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春秋太短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入夜微凉,宁善一头青丝披散,几根银针之下,额上密布薄汗。

徐辛还在加着针,瞧见宁善抿紧发白的唇,便说起话来,“殿下,这——”他顿了顿,拦住将要出口的字,换了个词,又继续说下去,“积病已久,我每日替殿下扎扎针,殿下白日里不能把那白绸取下,近些日子,见不得强光。等好了,就可取下啦。”

“殿下要按时喝药,要喝了药,病才能好。”

或许是老了,徐辛和宁善说起话来,宁善笑着,觉着像是哄小孩子的语气。

不过在徐辛眼里,宁善可不就是个小孩子。

徐辛没有点破,宁善也不指明,每日扎针吃药,不去问究竟要花上多少时日。好像他就只是生了一场难以痊愈的病,唯有时辰是灵药良方。

一日清晨,有雀飞到宁善窗棂,叽叽喳喳地叫,对着宁善摇头摆尾,好似在抱怨:“好久没见你了,怎么最近都不出来看看我呢?”

宁善摸着他的小脑袋,跟他解释:“还要些时间才能出门,莫慌,莫慌。”

姜题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般景象,屋内天光清少,一人一鸟,鸟鸣人笑。

“殿下。”他唤他。

他却还立在窗边,面覆白绸,摸着那鸟,像是不愿过来,面上神情浅淡,半晌才问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姜题就在榻上坐下,放下红木盒,自顾自地笑着说话,像极那只小雀儿。

“昨天夜里我想着,今日来还是不来,碰巧拾到一朵花。”

“我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起来数了一遍那花瓣,数到最后,那花告诉我,我是一定要来上这一趟的。”

“自然,我就来了。”

“想来殿下是不会厌烦我的,对吧?”说着,眼睫一扑一闪,盖住那发亮的狡黠眼。

“若是要怪,就只能怪那朵花了。倒是忘了,那是朵桃花,还是朵白杏?”

13

到底是粉桃还是白杏?

若是上辈子,宁善必定是会问出口来的,哪管知道那人不过是随手拈来一记玩笑,也想要一句笑言问回去。

越是不明晓心中情念之时,越是大胆直白得叫人心颤。

宁善只笑自己,这一世,可断然不能把那人的话当了真,全是徒劳。

向来是说得轻巧,那日一过,宁善去了后山寺,数月为期,带了连里,徐辛也跟着,为的是数月后的皇帝寿辰,吃斋念佛,清修祈福。

走得干脆利落,逃也似的,也未告诉他人。

宁善走的第二日,孔泊便收到了消息,又想起昨日夜里他家世子听完下面人传来话后的脸色,便走去寻人,见到姜题在院里小酌。

宁国的酒和姜国的也不同,入口处清淡,带一丝甜味,叫人好容易放下了戒心,再入口,甜味到了嗓眼,回味未及,一下化作黏着苦涩,烧得人胸腔滚烫,几乎要落下泪来。入口封喉,又像极了瘾,叫人停不住杯中之物。

这时又飘悠悠落下一花瓣,打碎酒杯里的面孔。

姜题仰头一饮而尽,那花瓣嚼起来带着点草木气,丝丝酸涩。

昨日夜里他听到的话也是这般滋味。

“殿下,九皇子宫内人并无任何可疑之举,也无人被处置。宫人嘴严,未能查出其他,只发现在一月之前,替九皇子治病的徐辛出了宫一趟,买了些药材。”

姜题想起那纸上写下的一整面药材名,才察觉,这宁国酒,像极了那宁国人。

引人贪求,却又要人不可急于事功,否则便只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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