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谁允许你明目张胆,绑架我的手!?」赤霜华诧异他啥事那麽郑重。他挨近的巨岩身形,恰巧把他俩给围得几乎见不着任何亲昵举止。
「师傅,待会购物,请您千万丶千万不要再买一堆用不着的东西,好吗。弟子可是冒死劝谏呐──」苍墨琴口口剖白尽忠,声声肺腑意味。他结眉哀求的苦谏颜艺,更是展现出足以荣获汉联第一戏王的坚强实力。
「您从前买的瓶罐保养品跟化妆品丶玉簪金钗丶宝石耳环丶连珠项炼,几套锦绣绸缎的昂贵衣裳,至今仍沉眠在地下储藏库里呀。那些东西您买来穿上去之後,发觉反而拉低您的绝色,根本用不到。便将它们打入冷库好多年。」
「微臣跪求丶拜托丶恳请师傅,别再花钱买一堆您用不着的凡尘俗物啊──」说到後面,苍墨琴颤音不止。
「哎呀,你好大熊胆,管到我这儿来!你根本不懂女人专属的购物浪漫。」赤霜华美眸瞪大,举起右拳说道:「信不信我把你揍成大猫熊。然後拿一条青竹口衔,塞到你嘴里绑紧。再滴你几滴蜡烛油,外加皮鞭伺候,就从你柔软的屁屁开始抽打。」
「呜......师傅好凶哦。身怀虐待狂属性的狠心师傅,夜夜撸鞭霍霍,随时等着要试招呢。」苍墨琴可怜兮兮的掬起掌里小手,呵着热气。
「你这套路用过很多遍了,灵感枯竭了吗?你最好换换花样,否则我照揍不误!」赤霜华没好气白了他一眼。「现在不是冬天也不是晚上,你呵什麽热息都不管用啦。」
「路不在乎老套,有爱照旧灵验......」他进一步俯首伸舌丶蜗牛式滑吻她芬芳娇嫩的手背,滑吻所经之处,皆残留湿漉漉的口水痕迹。「讲真的,师傅。您最多最多上点薄妆,便可惊死天下人了。实在不宜多添一些粉粉膏膏的商业玩意。」
「我是鬼吗?惊死天下人咧。」赤霜华眼看徒儿举止越来越出格。她疾倏抽手,把书籍包袱挂到他脖子上,然後往旁边走开。「脏死了,我在说话,你在干嘛......滚!不想跟你说话。」
「我说师傅,您离开就离开,何必冰冻我呢?」苍墨琴不停搓揉蒙上一层冒烟冰霜的手掌与嘴唇。
「这是不守规矩的惩罚。」赤霜华薄怒地两手抱胸,背对徒弟丶面向东厢。瞧见伯定符和杜元士手里拿着一叠橙红色的硬板帖子,步下檐廊石阶,朝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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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时候多了鱼竿秋这个绰号?」张辰纳闷质问尴尬讪笑的樊少秋。
「行走江湖嘛,多几个贴切称谓,容易给人深刻印象,比较快搞好关系咩。」他把枪头变成苹果核骨状的长枪,插回刚刚扳正的孔洞座架上。「你不也有『心事哥』的浑号吗?」
「嗄?这是啥子怪绰号?心跳声很大,像捶打战鼓那样大声?」张辰当场懵然看着樊少秋。「绰号什麽时候起的?」
「抱歉抱歉,我忘记这是我们私底下的称呼。自从你小雪仙逝之後,你总是闷闷不乐。」樊少秋点头哈腰赔笑着。
「你们?算了,先别管心不心事,现在场地破烂不堪,你又如何表示。」张辰指着乙区糜烂一片的糕面土壤,扬起双眉丶弹弹跳跳,一副『你捅娄子,我好快乐』的嘴脸。
「我赔!」樊少秋豪气干云拍拍胸膛,慷慨宣誓:「我一时冲动的後果,应当负责到底。」
「你好霸气喔,男子气概大喷喷欸。」张辰笑得眯起眼来,轻轻鼓掌。「那几座兵器架,看样子已经不行了......你意下如何?」
「我赔。」
「损毁的练习器具?」
「我赔。」
「後院有一间年代久远的寝房,是时候该翻修翻修......」
「我,等一下。」樊少秋疑惑偏着头,不解的质问张辰:「你後院屋子需要翻修,干我屌事?」
「你不是要全包?」张辰瞪直双目,看着樊少秋说:「你可是喝风高人欸!未出镖,先扣薪。钱财於你而言不过是粪土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