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琮之是今年刚考上大学的毕业生，考完指考後离开学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漫漫长假，今年刚满十八岁的他便决定去报名驾训班。

一到五每天早上十点，上一个小时的课，总共上五个礼拜。

刚踏进驾训班便被暑期满满的学车人潮吓到了，他先去报到处报到，拿了自己的签到卡。

和他同一天新来报到的人先被集中在教室里，看着影片讲解着基本的车子结构及刚开始开车的注意事项。

学习完基本知识後，罗琮之找到了他被分配到的七号教练车。

坐在副驾驶座的教练降下了车窗示意他先上後座，驾驶座上是一名看起来年纪比他大一些的男生，估计已经学了一阵子了。

「你先坐後座，看学长怎麽开。」教练淡淡说了一句。

罗琮之点头，拉开後门坐了进去，系上安全带。

车内混着烈日晒过的皮椅气味，冷气虽然开着，却抵不过夏日的热浪。

教练压低声音指导：「油门慢一点，脚别抖……对，就这样。」

罗琮之坐在後座，目光盯着前方，看着学长完成倒车入库丶S 型进退丶路边停车，

教练只偶尔在旁提点几句，看起来好像比想像中的简单一些。

二十分钟後，学长停好车熄火，教练看向後座：「换你了。」

罗琮之心头一紧，还是应声下车，绕到驾驶座坐好。

教练俯身过来调整他的座椅，动作缓慢，手臂几乎擦过他的腰侧。

「放松一点，别缩成这样。」

那声音很近，近得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

罗琮之本能地想往旁边躲，却被一句「别动。」定住。

教练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按着他靠回椅背，

「先调整後视镜和後照镜，要确定角度能看得清楚。」

说完伸手托了托他的下巴，引导他抬头对准後视镜。

罗琮之微微一怔，觉得这个教练的触碰似乎多了点。

他透过後视镜瞄向後座的学长，对方正低头滑手机，完全没注意到前座的动静。

应该只是自己想太多吧……

他心想，深吸口气继续专心在驾驶上。

「左脚踩煞车，排档打到 D 档。好，打方向灯，确定没车就出发。」

教练的手覆上他的手，帮他推动排档杆，

那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他一个激灵，差点放掉煞车。

「脚要踩好，慢慢放。」

随即，他的大腿被轻拍了一下，教练低声提醒。

罗琮之只庆幸即使今天天气很热，他也还是穿了长裤，否则那一下会让他更无所适从。

第一天的课程在教练一步步的指示及时不时的身体触碰中结束了。

罗琮之觉得这大概就是这个教练教导的风格吧，应该不需要太在意。

於是第二天他还是早早就到了驾训班，然而今天的七号车只有他一个人。

教练靠在车门边抽着菸，看到他走过来，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今天动作快一点，我们可以多练几圈。」

罗琮之愣了一下：「只有我吗？」

「嗯，学长有事。你运气好，今天我一对一教你。」教练语气淡淡的，把烟熄掉丢在一旁的烟灰缸里。

似乎应该开心不用留一半的时间坐在後座看别人开车，罗琮之低声应了句「好」，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教练进来时顺手关上了车门，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阳光晒得挡风玻璃微微发烫，冷气运转的声音格外明显。

「先检查後视镜丶後照镜，」教练一边说，一边俯身靠近，

手落在他肩上，像是要固定他的坐姿。

「头要抬直，不要缩脖子。」

指尖沿着他颈侧轻轻往上推了一下，动作刻意缓慢。

方才的烟味随着教练的靠近变明显，让他有点想打喷嚏。

罗琮之下意识绷紧背脊，想往後退却被座椅挡住，只能点头说：「好。」

「起步。」

教练的手再次覆上他的手，帮他推动排档杆到 D 档，

那触感带来一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脚踩稳，别急。」

话音刚落，一下轻轻的拍击落在他大腿侧，

「放松点。」教练笑了一下，语气像是开玩笑，却没有移开手。

罗琮之握紧方向盘，假装不在意似的专心盯着前方，

车子缓缓驶离停车格。

这一堂课比前一堂压力更大，

教练时不时伸手调整他的手肘丶腰侧甚至大腿角度，

动作都带着「指导」的名义，却又停留过长。

每一次接触都让罗琮之忍不住屏住呼吸，脑子里的倒车入库口诀全乱了套。

但或许是因为今天练习的时间比平常更久，罗琮之终於抓到了一圈驾驶时该注意的要点。

虽然速度还是偏慢，但方向控制已经比刚开始稳定许多，几乎不再压线。

「不错，进步很快。」教练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一点满意，

「明天我要带学长出去道路驾驶，你来的话，就自己开这台练习吧。」

听到「自己练习」，罗琮之愣了片刻，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少了教练在旁边紧盯的压迫感，他的手脚都放松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天，他几乎都独自一人练习。

起步丶转向丶倒车入库丶S 型进退??一遍又一遍重复，

没有旁人盯着，反而让他越来越熟练。

到第二周时，他甚至已经能在一圈路线中零失误地驾驶，

停车熄火的瞬间，忍不住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好像自己真的能行了。

这一天，罗琮之原以为依然是自己开着车练习，出门时就没特别注意穿着，穿了条宽松的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