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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禾回了病房。
他手有些发抖,先倒了杯温水给自己稳定思绪。
他叫来陪护人员,让他陪自己上楼去找阿宽。
陪护人员欲言又止,夏清禾看了出来,皱眉道:“有话直说。”
“阿宽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医院进行了强力监管,不允许其他人探访。”
夏清禾:“那之前让你送的东西,送过去了吗?”
陪护人员点头:“送是送去了,后面管控严格的时候,我交给了门口看管的人员或者阿宽的陪护人员,但具体有没有递交到本人手里和使用,我并不清楚。”
夏清禾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件事,为什么没告诉我?”
陪护人员顿了下:“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的时候,医生也在,他特意叮嘱我,暂时不要告诉您实情。”
“虽然我没能亲眼看见,但东西一定会交给阿宽的,”陪护人员担心夏清禾误会,安慰道,“医院对贪拿病人东西查处得很严,工作人员一定会按规章制度办事。”
“只是阿宽那边状态不稳定,新鲜水果吃食那些拿过去,他可能不大会吃。”
“医生估计也是考虑这一点,才如此叮嘱我,对您撒了个善意的谎言,也是担心您情绪波动过大,影响您的病情治疗。”
夏清禾沉默良久,长舒一口气平复心情后,说话:“我先去找医生。”
说完后,他没管陪护人员反应,径直出了门。
陪护人员自然不放心夏清禾一个人去找医生,没说话却是紧跟他的身后,也出了病房。
夏清禾来到六楼。
医生办公室在每层楼的北面,紧挨每层的公共卫生间。
他和阿宽的主治医生不同,但因为和阿宽当过室友,见过几面这位姓梁的主治医生,脑海里依稀留存着他的大概相貌,能够让他辨认具体是谁。
夏清禾走到办公室门口,门是大敞开的。
他以示礼貌,先敲了两下门,随即直接进了办公室。
夏清禾用眼睛扫了扫屋子,一下便找到了要找的人。
他走到梁医生面前,说话:“梁医生,我要去看阿宽。”
梁医生在夏清禾进来的那一刻便看见了他,但没料到夏清禾要找的人是自己,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但在听见夏清禾话后,也知道了夏清禾为何事而来。
他顿了下,说话:“这个要求我恐怕不能答应。”
“他现在病情恶化的很严重,甚至已经有攻击行为出现。”
“让你去见他既是对你的不负责,也是对阿宽的不负责。”
夏清禾早料到医生会拒绝,他并不死心,继续道:“他原先愿意配合治疗,可能有我的一部分原因。”
夏清禾将自己搬离病房前和阿宽的对话简单阐述给梁医生听。
“梁医生,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在没经过我的允许下,擅自处理我给阿宽的物品,我是可以向医院投诉的。”
这句话,是对梁医生的威胁。
梁医生瞬间严肃起来,看向夏清禾的目光充满审视。
夏清禾不语,任凭他打量。
一段时间沉默后,梁医生闷声说话:“见一面可以,我必须在场。”
“好。”夏清禾毫不犹豫,应下条件。
梁医生又深深看了眼夏清禾,把手里拿着的中性笔盖上,站起身:“跟我来。”
到了病房。
外面果然守着两个人,梁医生给两人打了个招呼,让其中一个帮忙打开锁着的病房门,开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