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爱听祝福的话,夏清禾也不例外。
他眉间带上抹柔和,道了声谢谢。
到了房间,夏清禾和陪护人员一起将东西归置好。
单人间对比双人间要小上一些,但设施齐全。
夏清禾松了口气。
房间的窗户是打开着的,已经入春,树上长出不少新叶,绿油油地很讨喜。
夏清禾心里放松下来,希望……真的一切能如愿,都快快好起来吧。
之后的日子过得平淡往复。
关于裴骏杰强迫的事,他一直没告诉过医生,在提及死去的梁郁时,依旧会有较大的情绪波动,不受控制。
所以,夏清禾即便日常如常人,也能很好地控制自己,依旧不被允许出院。
阿宽没有经常来找他。
他的自由时间有严格的控制,且因为有前科和担心他病情进一步恶化有催吐的行为出现,他的一举一动必须时刻有人监视。
不过,他还是带来了好消息。
“医生说我病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再观察一个月如果没有严重,就可以不用这样严格的监视我了,到时也会发手机给我用。”
他语气激动,脸上的表情一颦一簇见都透露的喜悦。
“都多亏了你,谢谢,清禾。”阿宽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跑来握住了夏清禾的手。
夏清禾一怔,他下意识的反应是挣开和保持距离。
但他硬生生压下了这股冲动,没有这么做,反倒露出个笑,说话:“最大的功劳在你。”
“阿宽,好好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抹忧伤。
天气热了起来。
夏清禾去更换了病号服,把长款的衬衣换成了短袖。
阿宽那里又传来好消息。
他的自由时间从一开始的两小时,变成了五小时,同时准许他可以在自由时间使用手机。
在拿到的手机的第一时间,阿宽就迫不及待地找到夏清禾,要他加自己的微信。
这么久相处下来,夏清禾已经和阿宽处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自然欣然答应。
阿宽的头像是个纯黑背景,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名字也气得简单随便——灰色。
夏清禾皱了皱眉,明显能感觉到里面的消极能量。
不过他并不喜欢对陌生人好为人师,没有说话。
他下午留在夏清禾的病房,和他一起看电视。
说是看电视,其实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
夏清禾并没有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说话上,他打开相册,清理里面堆积如山的照片。
作为艺术工作者,保持出门随手拍照做素材已经成习惯,加上日常琐碎的生活照,相片可以说是数以万计,说是大半手机内存都来存相片都不为过。
他指尖滑动,正巧滑到了和梁郁的几张合照上。
是上大学时期拍的,那时候他们还是所谓的“搭档情侣”,两人脸庞都透着稚嫩,青春无比。
夏清禾犹豫地用手指点了又点,始终狠不下心,按下“确认删除”。
“这是谁,你朋友吗?”
不知何时,阿宽凑到了他身侧,也看见照片。
“不是。”夏清禾下意识按下锁屏,把手机往被子里藏了藏。
他这反应明显不正常,阿宽打量几秒,顿了下说话:“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夏清禾心里因为阿宽这句话一滞,但面上不显,说:“为什么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