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再次被刺激,裴骏杰倒吸一口凉气,但还是强忍着,只是闷哼一声。
夏清禾也没好到哪去,手上沾了裴骏杰的血。
一股子铁锈味冲进他鼻尖,让他眉头皱得更紧。
夏清禾绷着脸,忍住了继续骂裴骏杰的冲动,将人手甩下,撂下句“过来上药”,径直走到客厅去拿医药箱。
裴骏杰这时候倒是十分老实,夏清禾说什么是什么,也不和他对着干,跟着夏清禾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上药时,夏清禾故意使力了些,对裴骏杰没丝毫留情。
裴骏杰全忍了下来,但还是不时发出了几声低沉的呼吸声。
夏清禾没说话,嘴唇向下撇了撇。
……这人就是活该。
他也没做得太过分,象征性折腾裴骏杰几下后,还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好了,”夏清禾把手上沾了药水的棉签扔到垃圾桶,叮嘱,“这几天你都回我这里,把伤养好。”
裴骏杰“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道了句:“谢谢。”
“和我不用说这种话。”
夏清禾板起脸,把拿出来的药水重新收回医药箱,而后去到盥洗池洗手。
沾上血液的手并不好清洗,特别是血液黏在他手上,已经风干。
夏清禾皱着眉,按了好几泵洗手液,仔仔细细地把手反复搓洗,连指甲盖都没放过。
裴骏杰也跟了过来,夏清禾洗手的时候,他就像大狗一般,一声不吭在旁边候着。
夏清禾洗完手斜眼看了他一下,微抿着唇没说一句话,直接关门回了自己卧室。
他坐在床上,顺势躺下后呼出一口浊气。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裴骏杰等他离开,又继续吹没吹干的头发。
W?a?n?g?阯?F?a?B?u?页?ǐ?f?????ε?n??????2?5????????
即便隔着房门,夏清禾还是能清楚听见,有些扰人。
夏清禾蹩着眉,把头埋在被子里。
一闭上眼,裴骏杰布满红痕伤疤的背脊就浮现在他面前。
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裴骏杰为了他,付出了什么。
夏清禾突然又自责起来,他刚刚对裴骏杰的话说得重了。
裴骏杰做这些也都是为了他,他倒好,像个不识好人的毒蛇,倒过来咬裴骏杰一口。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裴骏杰,遇到这种事得多难受。
夏清禾于心有愧,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蹑手蹑脚爬起来,又到了衣柜前,把先前藏好的红裙、假发等东西找了出来。
他把假发拿在手里,对着穿衣镜,愣愣地把头发戴在了自己头上。
红裙像朵夺目的花,他手指微颤地拿着,拎着两袖举到胸前,比了比。
这朵花,如果能在他这里盛放,该有多好……
裴骏杰吹完头,原想直接进自己的屋睡觉。
客厅和进门玄关处的灯还没关,夏清禾已经进屋有一阵,看样子不会再出来。
裴骏杰想了想,就要去关灯。
没曾料想,刚一转身,夏清禾房间的门开了。
裴骏杰瞳孔微缩,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人。
夏清禾穿了身及膝红裙,头顶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