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好像就有一个,我听说还没醒呢,这都有十天了吧。这种病啊,没招儿,看运气。”
楚洺指尖发抖,却面不改色地从口袋摸出打火机,正要点燃叼在嘴上的烟,旁边的男人看到楚洺有打火机,连忙凑过来,“哥们,借个火。”
楚洺转过身垂眸看对方,对方已经把烟头递过来,楚洺抬起手,手臂上有三块烟疤,其中两个是很久以前的,有一个新的,烫得近乎溃烂,触目惊心。看得男人一愣,抬头仔细看了眼楚洺。
楚洺散漫地给自己的嘴里的烟点燃了,理都没理男人,转身就走。
“草,有病吧……”男人呸了一口,骂道。
走在前面的楚洺听到了,眼皮都没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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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没心思去处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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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病房的门,楚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恍恍惚惚,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身侧握住门把的手在颤抖,他眉心微动,身体已经做好准备冲进去将人抱住,却在想到李让睡着前的话,将所有情绪都压制,藏进心底。
反正自己向来最善于伪装感情了,既然自己的爱李让不稀罕,那又何必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惹他厌烦。
病床上,李让伸手费力地够床头的收音机,他先是关掉了收音机吵闹的声音,那瘦削的手又好奇地触碰收音机上挂着的小挂件,是一个流沙沙漏挂件,倒过来里面会有小鱼游动。
李让躺着没力气,手无力地拨弄了两下,看着挂件里小鱼游来游去还觉得挺有趣的,眼睛亮起几分神采,还想拨弄着玩,突然出现一只手把收音机拿走了,他悬在半空的手有些孤单似的。
“别玩了,一会医生给你检查完再玩。”楚洺面上看不出一点笑意,甚至说有些疏离。
虽然昏睡前李让说了那种话,但习惯了几天楚洺对他的温柔,再面对此刻的楚洺,李让还是有些没缓过神。
也对,他不知道是不是这次醒来就会活下去,楚洺这个态度也正是他想要的。
他尴尬地收回手,“好。”
相比上一次拔尿管,这一次楚洺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没有在他身边陪他。
“等一下,等一下……唔!”李让痛得差点哭出来,虚弱地看向床尾的楚洺,那人紧锁的视线如毒蛇般无情,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这次拔尿管之前,护士特意叫李让憋了尿,刚拔下去,李让就有点想去卫生间,但他怕疼,就算忍着也不想去。
楚洺坐在椅子上,看到李让别扭的姿势,松开膝盖上紧握成拳的手,从手机里翻出了一首类似流水声的纯音乐播放起来,李让睫毛抖了下,身体蜷缩得更厉害。
楚洺并不急,反而和他聊天:“你睡了八天零七个小时,有感觉吗?”
李让思忖了下,“没有,就好像睡了一晚上一样,只是身体有点累。”
“头呢?”
“没那么疼了。”
“晕不晕?”
“也还好。”
“刚才看医生护士,都能认出人吗?”楚洺追问。
李让说累了,点了下头,把腿夹得更紧。
这场拉锯战楚洺知道只能自己帮着结束,如果他不管李让,今晚都不一定能等到李让去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