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把李让头上的引流管拔了,拔尿管的时候,还提醒了一句:“会有点疼,你稍微忍一下。”
闻言,李让表情僵硬了一瞬,之前在柔城的时候拔过一次,还真是……疼得永生难忘。
拔掉管子的一瞬间,李让叫了一声,楚洺的手紧紧握住李让的,要不是护士还没离开,楚洺早就把李让抱怀里了。
李让眼泪汪汪,睫毛乱颤呜咽的样子,看着太惹人心疼。
“今天只能喝水吃流食,你还不能正常饮食,多喝水多上厕所,上厕所疼得话可以找医生开止痛药……”护士嘱咐完便离开了。
病房里,楚洺的手伸进李让的裤子里,摸了两把安抚,“想上卫生间就说,不能怕疼憋着。”
“我不会那样的。”
“在柔城的时候你拔了尿管就一直憋着,最后在卫生间尿不出来,疼哭了的事,以为我不知道?”楚洺蹙眉。
没想到自己的糗事会被拆穿,李让靠在床头,有点难为情,伸手按住楚洺的手:“别、别摸了,我喝水还不行吗……”
趁着李让喝水的间隙,楚洺把小桌板放好,将早就放在保温杯的粥拿了出来,回头时发现李让一直在盯着门口的玻璃窗看,眼神中似有惊恐。
楚洺往门口看了一眼,窗外背对门口站着一个人在打电话“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门口。”
“他、他怎么还不走,我是不是要出去给他认错?”
闻言,楚洺愣住:“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给他认错?”
“前段时间去你歌厅唱歌的那个胖老板,要我跪下认错那个人,不是他吗?”李让声音清冷却能听出里面的畏惧,他的手紧紧抓住被子。似乎想起什么回忆,整个人宛如惊弓之鸟般颤抖着。
楚洺终于反应过来,从李让醒来开始那种违和感到底是什么。
虽然做好了李让会出现术后谵妄的准备,但此刻真看到李让神志不清的样子,又是一种心情。
“楚洺,你能不能不要让他进来……”李让脸色比前一秒更加苍白,求助看向楚洺。
楚洺快速走过去,弯腰捧起李让的脸,声音比李让更慌张:“让让,你看错人了,门外的人不是他,他再也不会来欺负你了,我也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你别这样吓我。”
李让面上露出几分茫然,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认知出现了障碍,在他还要侧目去确认时,楚洺控制住了他的脑袋。
“让让,你看着我。”楚洺声音颤了下,指尖开始发颤。
李让转回头,和楚洺对视。
楚洺看着那双含着雾气一样的杏眼,被李让的乖觉刺痛,声音艰涩:“你刚才说的,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前天做了开颅手术,因为后遗症才会认错人,门外的人跟我们没关系,王天海……就是你口里的胖老板,他现在已经在监狱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楚洺的话,李让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几分,手轻轻搭在楚洺的手腕,此刻无人依赖,他握住了楚洺的几根手指。
“所以……我的肿瘤切除了?”
“嗯,很干净,过段时间你就可以出院回柔城上学了。”楚洺试探李让的记忆,“你还记得手术前你跟我去村子里,答应我的事吗?”
“手术后给你一个答案,我没忘记。”李让眨了眨眼,语速迟缓。
可看着李让勉强的笑意,楚洺更觉得刺眼,他凑上去含住李让的唇,李让也不躲开,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