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让，你干嘛呢！”张卓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李让握着什么东西猛地朝车窗上砸了下，张卓神经瞬间都紧绷了，“你先停下，这是在马路上，你不要命了？”

李让用钥匙链上的那把万能折叠刀，给后排的车窗一角凿出一道极深的痕迹。

“你先停车。”李让说着，又凿了一下车窗的角，车窗以它为中心，四散地裂开。

“好，我现在就调头回去，你千万别跳车！”张卓脸色吓得发白，在红绿灯急忙打方向盘调头回去。

李让见状收回了手里的万能折叠刀。

短短几分钟，张卓已经出了一脑门的汗，那张总是冷静自持的表情一寸寸崩裂，时刻警惕后排的李让。

车还没开回那个巷子口，张卓的手机就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上面显示着楚洺二字，张卓松了一口气，接通了：“怎么样？”

“跑了几个没用的人，王苟平被警察抓住了，他是诈骗的惯犯，悬赏通告上还有他的名字。”

“那案子好破了，现在就差费莲。”

李让坐在后排，起初见张卓接电话并没有在意，直到听见他提起费莲时，才抬头看过去。他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却始终没有把视线挪开。

在后视镜四目相对，张卓对上李让那双无辜明亮的眼，嘴角抽动。

果然还是不能以貌取人。

人长得这么无害，性格怎么能这么野呢。

“是楚洺，我说他没事，你现在信了？”张卓对后排的李让说。

电话里，传出一声楚洺的闷哼，听出张卓在和李让对话，他哑声问：“人安全送到家了吗？”

“呵呵，还在路上，跟他说几句？”

手机递到李让的手里，李让面色清冷地放在耳边，便听到楚洺的声音：“让让？”

李让说：“我刚才在车上看到巷子口发生车祸了。”

“是吗？”楚洺呼吸有些急，再开口时已经听不出异样，“没注意，应该是别人？我当时去追王苟平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吗？王苟平他们被抓了？”

楚洺赤裸上身躺在救护车的病床上，他肩膀上的伤口崩开了，却无暇顾及。

旁边的护士给他处理腰腹上的那一大片擦伤，神情严肃。

洒消毒水的时候，楚洺疼得腮帮紧咬，他额头青筋迸起，也没发出什么声音来，只用一双眼幽幽地看向外面一片狼藉的车祸现场。

李让听到楚洺的粗重的喘息，感到有些奇怪。

还不等开口问，他便听到楚洺比刚才阴沉许多的声音：“还没到你可以离开的时候，让让，回去早点休息，我很快就能回去。王苟平的事我帮你解决了，考虑给我一个奖励吗？”

“你今天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跟我提条件吗？”李让脸色微变，垂眸时阴影掩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不是，你当然可以拒绝我，我做的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楚洺的语气像是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控制不住地，李让回想起楚洺之前说的那句话‘我不求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护着你……’

片刻后，李让说：“我答应你，但这件事就算扯平，以后，我们还是谁也不欠谁。”

这谈条件的语气，比起楚洺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洺愣了两秒，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