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刚打过去,楚洺就坐车去了村子里。
那天太阳大,他戴着鸭舌帽,刚到村子里就直奔李让的家。
老母鸡拉了一院子的粑粑,屋子里倒是干净,因为穷得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
他找了一圈,父子俩的身影都没有。
他皱着眉把院子扫干净,在村子里绕了几圈找李让。
走到村长家门口,楚洺想着进去问问,就看到村口李让带着三只小羊,和一个马尾女生走在一起。
楚洺知道自己是疯子,是变态。
可看到李让真的跟女人走在一起,他心里的怒火比他预料中的还要汹涌,有个声音不断叫嚣着李让是自己的,现在就把他抢走,绑起来皮带抽他,让他哭着认错,承诺再也不敢乱搞。
一年多以前就跟自己一被窝光腚睡觉,用那窄腰和小圆腚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悠来诱惑自己了,不是喜欢他是什么?
现在把他掰弯了,还他妈敢找女人,简直就是欠虐。
“李让,……”
招呼没说完,李让清冷又警惕地瞥了他一眼,越过他继续往前走,像是陌生人一样。
楚洺心口揪痛,转身一把扣住李让的手臂。
自尊心不允许他先开口,楚洺就这么死死盯着李让看,李让半晌冷淡问:“还有事?”
楚洺瞳孔一震,浑身都在发抖,正午,他大半张脸隐没在鸭舌帽的阴影下,让人看不真切。
什么意思,在这个女人面前装作不认识自己?
瞪着李让的楚洺咬牙切齿,“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哦,以后你再别来村子里了,她不想看到你。”李让和他说话的语气,比陌生人还不如。
楚洺脾气很臭,又要面子,他一个字也没说,一个字也没问,故作洒脱地离开了。
他刚回柔城的那天,知道吴玉腿不是简单的摔伤,是神经萎缩,治疗费用刚一开口就要七八十万,可楚洺的钱都给了李让,兜里就剩十万不到。
他找过李让,号码被拉黑,后来托人问,李让的钱都给了那个梳马尾辫的女孩。
吴玉的病拖了三个多月,楚洺才把钱凑齐,但是吴玉的腿却因为拖延了时间没能彻底治好,以后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楚洺后来喝醉过,很多次给李让打过电话,大多被挂断,只有一次接过。
他刚要说话,对面的人就淡漠开口:“你别再打来了。”
不知道是某个一念之间的改变,楚洺对李让的感情,全都变成了恨意。
过去的回忆散尽在夜晚朦胧的烟火气里,楚洺听到后车的滴声,那张脸上已经没有半点情绪,只剩下冷冽。
他摇上车窗,一脚油门,消失在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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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李让,你刚玩滑板就炫技,太厉害了。”说话的人是金唐,跟李让一个烧烤店打工的。
一个小时前李让从烧烤店下班准备回家,出来正好看到金唐骑着摩托要走。
李让多看了几眼,就被金唐带过来了,说这里的广场上都是玩滑板和摩托的。
可来了这么半天,李让压根没看到一辆摩托,虽然滑板也很有意思,但他还是想要找到自己的摩托。
“玩摩托的人不来了?”李让看向一边努力复刻自己刚才跳跃动作的金唐。
“喏,那不全是吗?”金唐抬了下下巴颏儿,示意李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