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的房间,去阁楼,没什么事别下来。”楚洺说着回了卧室,留下李让单独站在空荡的客厅。
“我知道了…”
李让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死缠烂打的痴人。
有时候他也怀疑,丢失了十八年的记忆,到底是自己,还是楚洺。
腿上本来就有伤,爬楼梯上了阁楼后,李让以为上面是仓库,没想到有一张床,床边堆了些旧箱子,看着有些乱。
但也比村子里的房子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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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洺神经衰弱,第二天九点多钟就听到客厅的小阳台上有脚步声,还有水声。
虽然很轻微,但对他来说,就是噪音。
他烦躁睁开眼,窗帘缝隙里的阳光照进来,这一晚上反复做梦,身体格外疲惫,他轻啧一声,忍耐着脾气起床。
推门要骂人,话却都堵在了喉咙里。
楚洺看到阳台上的李让,他动作小心地拧着洗过的衣服,上半身全都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紧紧贴在身上,侧身看得到薄薄一层肌肉,微微鼓起一点的胸脯。
楚洺喉结滚了下,他走过去,“我昨天说的话你听不懂?到十点了吗?”
李让看了一眼钟,又呆呆看着人,楚洺穿着一件背心,右肩头纹了一辆疾驰在赛道上的摩托,设计得很漂亮,衬得楚洺格外桀骜不驯。
“阳台的门我关上了的,你还能听到?”李让回过神说。
楚洺扫了眼李让手臂崩开的伤口,“你是不是为了能一直在我家混吃混喝,所以故意拧衣服把伤口挣开?”
李让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我就这一套长袖。”
楚洺怀疑自己上辈子欠李让的,他走进阳台,看到没插电的半自动洗衣机,还有两大盆水,地上弄得湿漉漉的。
他脚下一滑,险些没摔了。
“你没事吧,我刚才洗衣服没端住水。”李让连忙去扶。
有点丢脸的楚洺耳尖泛红,甩开他的手:“闭嘴。”
楚洺沉默拿起盆里湿漉漉的长袖,拧了两下,扔进洗衣机的甩干桶里,然后插上电,转动脱水定时器的按钮到三分钟的档位。
“洗衣机也不会用,我走之前给你买的那个洗衣机呢?你没收到?”楚洺随口问。
甩干桶咣当咣当几声后正常运转,能听到里面被甩飞的水声。
在一片吵闹声中,李让问,“什么洗衣机?”
楚洺看李让一眼,似乎是想到什么,却没点破,“这一共两个桶,大的是洗衣服的,小的是甩干的。洗衣服的时候转这个。”
“衣服洗15分钟,多洗几次,再用甩干桶。”
楚洺说完才发现,李让已经站在了他的怀里,乖巧地扭着那些按钮,听到奇怪的嗡嗡声又紧张地扭回原来的位置。
“我没扭坏吧。”
微微低下头,能嗅到李让身上的气味,碘伏的气味混着衣服上淡淡的肥皂水,还有摩托车的汽油味。
李让的脖颈纤瘦,后脖颈有两个红色小痣。衣领是肤色的交界,楚洺比李让高一个头,能轻松看到他领口下的风景。
白得分明,粉得彻底。
李让正专注玩洗衣机这个大玩具,骤然间胸口一疼。
低头看到楚洺的手,李让脑袋里轰然一声,他整个人都红了个彻底。
他下意识要躲开,却因为对象是楚洺而乖乖承受,只是扭头用受惊般眼珠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