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完全没有夸及川彻的意思，倒是含沙射影的表达了自己对他能力的讽刺。

但他的讽刺就跟媚眼抛给瞎子看没什么两样，一向生活在不复杂生活环境里的及川彻根本听不出来他话里有话。

只会单纯的觉得这哥人挺好的。

这个联想让姬野昂流更气闷了，他根本没有夸赞对方的意思。

但对方读不懂自己的话这点又让他毫无办法，他总不能在姬野千秋面前直白的嘲讽到：“你的排球之路要是也这么轻松就好了。”

所以他拐了个弯的提醒，带着以让及川彻自动联想到一起的恶意说：“打排球的时候也这么轻松吗？”

好吧，这话根本没有好到哪里有，一般来说平常姬野昂流不会这么冲且直白的讲话，但目睹了刚刚自家弟弟和对方的互动画面后，他罕见的感受到了一种危机感。

他对任何一个胆敢觊觎自家弟弟的人都抱有极大的恶意。

如果恶意有形状的话，及川彻现在估计会立刻转身跑路吧。

及川彻显然意识到了不对，因这句话，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反倒是旁边同样没理解自己哥哥意思的姬野千秋替他回答了：“嗯！很轻松也很有趣~”

及川彻闻言在心中无奈苦笑，对于不把排球当职业并且理想明显不在排球上面的姬野千秋来说，他说这种话是很合适。

但自己却万万不能这样说。

及川彻确信，姬野昂流能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对方明显查探过自己的过往了，同样，自己的理想与所有的大言不惭也尽被对方掌握。

他在心中深吸一口气，觉得刚刚那个觉得姬野昂流友善的自己简直有够天真。

明明之前表现的可以接受自己对小千秋的喜欢，为什么现在又这样？

及川彻不知道，但他知道，面对这个问题，他哑口无言。

未宣之于口的爱意，同样如同这次的僵硬一起僵在了他的心中。

无法给出准确答案的自己也无法说出负责任的话。

及川彻回忆着，他在青叶城西这几年的经历简直可以用一个字来贯穿——输。

IH失败。

春高失败。

再次挑战失败。

进入全国大赛之前的决战失败。

有着姬野千秋加入后的队伍失败。

在排球这个运动上，他无法交出一个，哪怕仅仅只是优等的答卷，更别提完美了。

排球轻松吗？

不，完全不。

正相反，他让及川彻在无数个赛后落泪，在年少时情绪崩溃，熬了无数个夜，传了不知几何的球。

但，依旧是失败。

过多的失败让他在现在得以维持平静的面容，即便心脏因姬野昂流的话支离破碎，但他面上依旧挂着一副轻松的笑。

他语气淡淡的，说出口的声音也轻轻的，“很难，排球很难。”

他完全不遮掩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但这并不代表他会退缩。

及川彻抬起脸，直视着姬野昂流，视线中的坚定让攻击方的姬野昂流都有了躲闪之意，他听到对面那个勇敢承认了自己失败的少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