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轻柔,带着一种餍足后的慵懒体贴,与方才的霸道判若两人。
做完这一切,周砚这才直起身。
给了床上气呼呼的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那背影挺拔利落,步履生风。
端的是神清气爽,反衬得床上的人愈发凄惨。
齐小川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门后,气得牙根发痒,恨不得扑上去再咬几口泄愤。
昨晚……昨晚就该狠狠心,把他那张得意忘形的脸咬成筛子!
他愤愤地想着,把脸埋进带着周砚身上冷冽气息的枕头里。
犬齿无意识地磨着柔软的枕面,仿佛在磨某人的骨头。
门外长廊,陆青垂手肃立,见周砚出来,立刻恭敬地低声唤道:“少爷。”
周砚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恢复了惯常的冷峻,只下颌微不可察地一点。
两人一前一后,步履无声地穿过回廊,径直进了书房。
门在身后合拢。
书房内光线微暗,只有窗棂透入的夕阳余晖。
“少爷,二爷的人已经在开始行动了。”陆青紧声汇报道。
周砚走到书案后,背对着窗光,面容隐在阴影里,只余下线条冷硬的轮廓。
他闻言,目光沉静如水,指尖在光滑的案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大哥送出府了?”
“是,”陆青立刻回禀,“昨晚已将大少爷安全送出府。”
这消息若是泄露,足以在周府乃至整个江南道掀起滔天巨浪。
所有人都以为周家那位温润如玉的大少爷周默早已入土。
谁能想到他不仅活着,还将成为周砚手中最出其不意的一张牌?
届时他们兄弟二人一明一暗,足以将那些蠢蠢欲动的魑魅魍魉打个措手不及!
周砚眼中掠过一丝冰冷的锋芒,稍纵即逝。
他接着吩咐,语气平淡无波,却透着一股的杀伐:“告诉白青,如姨娘和卢勇,都解决了吧。”
这两个人,一个是想动周家的人,一个是妄图染指齐小川的蠢货。
榨干了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便再没有留着的必要。
陆青毫不迟疑地点头:“是。”
对于处理这种失去价值的弃子,他早已习以为常。
随后,周砚又低声交代了几项关于人员调配和物资准备的细节,。
陆青一一应下。
领命完毕,陆青正欲躬身告退,周砚的声音再次响起:“替身的人准备好了吗?”
陆青脚步一顿,连忙回身。
他语速加快了几分:“人皮面具薛姑娘已经帮准备好了,绝对精细。”
“届时我们的人会在船上动手,确保万无一失。”
周砚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陆青退了出去,书房内又恢复了寂静,只余下周砚一人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
深邃的眼底映着最后一点天光,如同深潭,酝酿着无声的风暴。
片刻后,他收敛心神,转身离开书房,朝着卧房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见丫鬟端着晚饭前来。
饭菜的香气丝丝缕缕飘散出来,勾动着沉寂的食欲。
周砚径直接过托盘,推门而入。
房内,齐小川还维持着趴在枕头上生闷气的姿势。
只是那气鼓鼓的模样在闻到饭菜香气的瞬间,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下。
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一阵清晰的“咕噜”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齐小川身体一僵,耳根瞬间又红透了,懊恼地把脸埋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