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承接着滚烫的......终于可以松开......
禁锢的力量骤然消失,齐小川却像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软软地顺着冰凉的门板往下滑。
他急促地呼吸着,胸口剧烈起伏。
黑暗浓稠依旧,但方才那几乎要熔断神经的感官风暴已经平息。
留下的,是死寂和一片狼藉的空白。
指尖残留的触感鲜明得可怕。
那灼热的感觉在他的记忆里,久久挥之不去。
他想蜷缩起手指,却发现它们僵硬得不听使唤。
只能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微微发着抖。
周砚依旧呼出急促的呼吸声,在咫尺之遥的黑暗中响起。
空气中多种气味混和着,萦绕在齐小川的鼻端。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
终于,身旁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周砚动了。
他像是终于从某种极致的餍足中回神,向后退了半步。
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稍稍远离,齐小川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几乎要发出断裂的脆响。
紧接着,是布料整理时发出的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的声响——
他在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
这声音太吵耳了。
齐小川死死闭着眼,尽管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那画面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清晰回放。
脸颊、耳朵、乃至整个身体,都烧得滚烫,几乎要将周围的黑暗点燃。
整理妥当,周砚似乎轻轻吁了口气。
那气息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他伸出手,摸向了门边的墙壁。
轻微的“咔哒”一声脆响,书房的电灯开关被打开。
骤然降临的光明刺穿了黑暗。
齐小川被强光刺得猛地闭上眼睛,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溢出眼眶。
周砚一垂眸,便撞入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
他一手及时覆住那对漂亮的眸子,一手将人扶起抵住,再次推挤着把人压向身后的木板。
木板发出一声闷响。
齐小川短促的惊呼中,贝齿微启,周砚的唇精准覆落。
“唔——!!!”
周砚原本想放过他的,但方才兔子双眼泛红的模样,太让人想弄哭了。
他这般想着,也这般做了。
这个吻一点儿也不温柔,甚至可以说蛮横。
与周砚指尖覆在他眼睑上的动作形成割裂。
滚烫的唇舌长驱直入,轻易撬开了他因惊惶而微启的齿关。
齐小川的呜咽被彻底封堵在喉咙深处,化作破碎的鼻音。
每一次试图偏头躲闪,都被那只覆在眼前的手和身后坚硬的木板牢牢钉在原地。
周砚的呼吸比之前更沉,更烫,尽数喷洒在他被迫仰起的脆弱颈项上,激起一阵绝望的战栗。
生理性的泪水从被覆盖的眼角溢出。
濡湿了周砚滚烫的掌心,也洇湿了他自己的鬓角。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砚每一次吮吸的力度,每一次舌尖扫过上颚带来的酥麻电流沿着敏感的神经末梢一路窜至四肢百骸。
激得他几乎要站立不住。
周砚覆在他眼上的手非但没有移开,反而收得更紧。
那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将他的世界彻底禁锢在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与唇齿间的风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