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川小声问,“我又帮不上忙......”
周砚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私人助理,不该见识一下少爷的工作内容吗?”
齐小川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缩回座位。
车子驶回周家大院时,他突然想起什么:“少爷,二房那边?”
“二叔设的局。”周砚淡淡道,“他以为我会因为账簿的事对他儿子见死不救,这样他就有理由在家族会议上弹劾我了。”
齐小川心头一跳:“账簿?”
那不正是他发现有问题的账本吗?
周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看来我的私人助理,比我想象的知道得更多。”
齐小川立刻闭上嘴,决定接下来不再多说一个字。
回到周家后,齐小川第一件事就是为周砚换药,重新包扎伤口。
他进周砚屋里的时候,那人已褪下染血的深色长衫,露出精悍的上身。
那本该覆着纱布的肩胛处,此刻却是一片刺目的暗红。
纱布早已被不断渗出的鲜血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肉上,边缘甚至有些发硬。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直冲鼻腔,像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了齐小川的胃。
他眼前发黑,熟悉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脚下更是不受控制地发软,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喉头一阵翻涌,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当场呕出来。
依着周砚如今身份和处事风格,大伤小伤……私人助理一事,真的非常具有挑战性!
周砚正背对着他,仿佛毫无所觉。
他走到桌边的凳子上坐下,动作间牵动了伤口,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声音却依旧平稳。
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戏谑:“我们现在,究竟谁才是伤员?”
齐小川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和那股令人作呕的眩晕感,白着脸走上前。
他伸出微颤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揭开那层被血浸透的纱布。
当粘连的布料被剥离,露出底下狰狞的伤口时,齐小川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弹孔,边缘翻卷着,深可见骨。
周围皮肉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紫色,显然刚才那番激烈的打斗让伤口严重撕裂,甚至有感染迹象。
鲜血还在缓慢地往外渗。
齐小川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都伤成这样了,刚才打架时这人愣是没吭出一声!
连眉头都没多皱一下!
一路上更是沉默得像个没事人!
不愧是“周阎王”,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不敢再看那恐怖的伤口,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拿起旁边备好的清水和干净布巾,屏住呼吸,开始清理伤口周围的血污。
每一次擦拭都异常轻柔,生怕再弄疼对方。
但指尖偶尔不经意触碰到滚烫紧绷的皮肤时,齐小川自己的指尖也跟着微微发颤。
周砚始终沉默着,只有在他动作稍重时,背部肌肉会瞬间绷紧,呼吸微不可察地一窒。
除此之外再无反应,仿佛那具身体不是他的。
清理完毕,敷上止血消炎的药粉。
整个过程齐小川都像在走钢丝,精神高度紧张,额角渗出的冷汗几乎和伤者的血一样多。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缠纱布。
齐小川拿起长长的纱布卷,却僵在了原地。
看着周砚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