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个条件。”周砚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什、什么条件?”齐小川警惕地问。
“从明天开始,”周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搬到我隔壁的厢房住,做我的私人助理。”
齐小川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一滞。
私......什么玩意?
私人助理?!
他周大少爷需这玩意儿?!!
这意味着他得日夜守在周砚身边,一举一动都被那双锐利的眼睛锁死。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陷掌心,试图压下翻涌的恐慌。
这哪是机会,分明是场精心设计的牢笼。
“为、为什么?”齐小川的声音干涩,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不敢直视周砚,只能死死盯着凉亭地面上摇曳的光斑。
周砚轻笑一声。
“很简单,”他踱步到雕花栏杆旁,夕阳的余晖在他肩头镀上一层金边。
“我需要一双眼睛看清人心,你搬到隔壁,替我处理账目、送信跑腿,顺便……证明你的忠诚。”
“而且,我这不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吗?”
“你不得好好表示表示,刚才还说要报答,报答不拿出点真心实意来?”
齐小川:......
来人啊,救命啊!这人真是那个狠厉疯批的周阎王?
他别不是在受伤昏迷的时候,被别的魂魄夺舍或附身了吧?!
而且,说到账目的问题,齐小川的脊背绷得笔直。
账目,那正是他发现的致命破绽啊。
周砚这是在试探他,还是真要将他拖进那滩浑水?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脑中闪过装傻充愣的念头,但周砚的目光如影随形,逼得他无处可逃。
“若我不答应呢?”他鼓起勇气反问,声音却虚浮得发飘。
周砚转身,阴影笼住齐小川的脸。
“那便按规矩办。”
他的语调平淡,却透着血腥味,“扛过白青的刑罚还能活下来,我便相信你了。”
齐小川浑身一颤,凉亭外的蝉鸣突然尖锐起来,像催命的号角。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死寂的妥协。
“我,会,好,好,伺候好少爷的。”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倘若忽略那声音里咬牙切齿的不甘,这无疑是主仆双方都满意的交谈结果。
周砚转过身。
“很好。”他冷冷吐出两个字,声音不高,却压得齐小川耳膜嗡嗡作响,“明早辰时,收拾东西搬过来。”
“白青会领你去厢房。”
“那个,搬到隔壁就不必了......吧?”齐小川小声道,“这、这恐怕不合规矩。”
“而且,我如今也住梅院里,搬来搬去的,多麻烦。”
“少爷若有事只需唤一声,我立刻便到。”
周砚冷笑一声:“规矩?在周家,我就是规矩。”
“还有,你见哪家少爷传唤下人时,还需先吼一嗓子?”
他倏然俯身,温热气息喷在齐小川耳廓,“再说了,咱们既然说要监视,那不如监视得彻底一点。”
“你说呢,齐先生?”
说完,他直起身,转身走向凉亭出口,背影挺拔如松。
在即将踏出凉亭时,他突然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对了,那个《泰坦尼克号》的故事,下次给我也讲一遍。”
齐小川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