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宜周都懒得骂他了。真的是纯纯有病,能看出气来,怎么不去修仙?
肖在渝顿了顿,道:“你哥和你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你们还是互相有边界感一点比较好。放在我们爸妈那个年代,你俩这个年纪,都各自有妻子儿女了,不会这样住在一块。”
他这样低声下气,蒋宜周也哑了火,收敛了语气:“我们兄弟俩都条件差,娶不到老婆,不行吗?”
肖在渝眼神无奈地望着他:“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宜周也觉得继续说下去没什么意思,就沉默下来。
肖在渝自认为说得足够了,再说下去,他怕蒋宜周原本没那个意思,却像当初在美国那样被他暗示着开了窍,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吵了这一架,两人都没兴趣继续在市里逛,很快坐车回了吾家村。
这三天祠堂都在重新描写祖宗牌位,不准外姓人进出,意味着蒋宜周不能提着衣服去找吾掠。
车子开不到山那边,蒋宜周在忠叔家门口下车,谢绝了肖在渝要送他回去的提议,自己骑车走了。
他专程绕到祠堂门口,朝里面张望一眼,但殿内依旧黑乎乎的,也看不清吾掠到底在不在里面,只好骑着自行车先回去。
当晚,看到蒋宜周摆到他床上的一堆衣服,饶是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吾掠,脸上也闪过了一丝震惊。
“这会不会……太多了?”
在蒋宜周告诉他商标已经剪了、小票被撕掉,不能退之后,吾掠也只能勉强接受这个事实。
但蒋宜周想看他穿上新衣服的愿望却落了空,因为吾舅舅来找吾掠,说族里要开会。
吾掠明显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走的。
蒋宜周也只能无奈地把衣服给他泡进水里,等吾掠回来自己洗。
因为白天都要干活,族里开会一般安排在晚上。这次要商量的是等祠堂重修完要办一场全宗流水席。
从请地师挑选良辰吉日,到掌勺大厨选谁,菜式怎么定,酒席要用的桌椅上哪租,洗菜切菜端菜洗碗哪些人分别负责哪片区域具体帮什么忙,整个族里的成年男子都要参与进去,一连串的事情全部要提前敲定下来。
吾掠自然也领了差事,等他回来时已经深夜十点多,蒋宜周早就睡了。
窗帘掩着月光,屋子里漆黑一片,唯有旧风扇在不知疲倦地旋转。
吾掠走到床边,无声地俯身查看,他夜视能力极佳,目光落在熟睡的蒋宜周脸上。
蒋宜周睡得十分香甜,朝外侧睡,双手放松地曲着,手肘压住薄薄的毯子。他贪凉,来这儿不久后就抛弃了自带的长袖真丝睡衣,跟吾掠要了件干净背心,晚上充作睡衣穿。
此时极为松弛毫无戒备地睡着,像个不知世事的小孩子,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白日里眉眼间是怎样的神采飞扬。
吾掠抬手将毯子掀开一角,无声撩起蒋宜周背心下摆,在浓墨一般的夜色里仔细观察腰侧的瘀伤。
只留下很淡的一小片痕迹。
在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已经轻轻碰了碰那一片的皮肤。
熟睡中的蒋宜周似是感觉到什么,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往他手的方向蹭了蹭。
吾掠神色微变,触电一般收回手,仅仅是半秒之后就意识到,刚才将浸泡的一堆衣服洗干净,手掌还残留着水温,蒋宜周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