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拍照，时栩承诺他不露脸，只着重展示不同风格的服装、配饰的搭配。

有时候，造型师的时尚和审美未必符合大众的眼光，有的人眼里的“高级美”，就是另一些人眼里的“一坨狗屎”。时栩也会有些稀奇古怪、天马行空的大胆想法，正好趁机将想尝试的各种造型付诸实践。

席相煜再次踏入时栩家，想当的是在床上伺候的男模，却为爱被迫穿上了黑色薄丝透视衬衫配豹纹半身裙。

他的腰间系了腰封，衬托出倒三角身材，左手还戴了皮质的臂环，箍在臂膀的肌肉上。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客厅，强装镇定，但耳根红透了。

时栩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当上男模了，怎么不高兴啊？”

“……”席相煜都不敢照镜子，不敢想自己现在有多好笑，“没人会这么穿。”

“嗯。”时栩说，“谢谢你的配合，让我知道这样的搭配有多不合理。”

他很正经地说完，然后肩膀开始颤动，没忍住笑弯了眼睛，放弃挣扎：“哈哈哈哈哈，其实还挺有艺术感的。”

席相煜羞赧，一只手卡住时栩两侧的脸颊：“别笑了。”

他们肌肤相贴过、亲密无间过，知道对方哪儿最敏感，知道对方身上到底有几颗痣，有次睡觉前，时栩觉得无聊还特意像数星星一样，手指点着席相煜的皮肤数了好几遍。

没有人可以永远保持完美，但不妨碍席相煜想在时栩跟前有很好的形象。

他转身就要去换回另外的衣服，时栩拽住他的手腕。

“席相煜。”

时栩笑得眼眶都湿润了。

其实有席相煜这张脸在，穿什么都不会成为灾难，只是难得看他神情憋屈，明明不情愿，还听话地照做了，时栩就觉得好玩。

嗯，好玩，好笑。和他在一起，好像就是很容易很轻松地感到快乐。

“嗯？”

时栩松开手，用手背擦拭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缓了一会情绪，收敛住笑容。

席相煜嘴唇微抿，预感到他可能要说什么，忽而紧张起来。

时栩：“你知道我们俩的恋爱纪念日是什么时候吗？”

席相煜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想了想，说了他们去雾松廊的日子。

“那是我们第一次上床，其实恋爱应该发生在上床以前。”时栩说，“你差我一句话——时栩，我们恋爱吧，或者，时栩我答应你的追求。”

时栩抬眸，清了清嗓子：“有些话是应该说出口的，它会让我们俩都更安心。我不想在一次又一次的见面里水到渠成的和好，让它成为将来有可能争吵的理由。”

“不真诚在一段感情里是大忌。我犯了，你也犯了。”时栩知道，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也不应该骗席相煜，他装阔，席相煜装穷，性质其实是差不多的。

他刚知道他的伪装早就被席相煜看透时，第一反应是羞愤，可后来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席相煜不是在看他笑话，没有质问他拆穿他，是了解他，也是包容他。

时栩：“鉴于我们是彼此的初恋……这个没骗我吧？”

席相煜哑声道：“没有，我只喜欢你，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