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副骷髅架子。
更恐怖的是,在柴雨生向他们走来后,棺材里传来了指甲划棺的声音。
这下,本来没摔的棺材,“咚”地砸在地上。
好在棺木结实,没摔碎。
“你们不要害怕。”柴雨生那会儿身体极差,光是走几步路就要喘一喘,提声说话更是一阵头晕眼花。他顺势坐在棺材板上休息,过了好久,眼前才不再发黑。
柴雨生睁开眼睛,见那队送葬的人从四面八方鬼鬼祟祟地猫腰看他,试试探探的。
领头送葬的胆子大,问道:“你,你真是月老,大媒柴雨生?”
柴雨生点头:“我是。”
“你没死?”
柴雨生静静地看着他。
这领头的吞了下口水,语气尊重了些:“……您,现在做鬼媒?”
半晌,柴雨生轻微颔首。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近,见柴雨生气定神闲地坐在闹鬼的棺木上,却什么事都没有,彼此看了又看。
领头的说:“这里面是我们家小姐,已经过了头七,仍闹鬼闹得厉害,夫人都已经吓背过气去好几回了,老爷找来的算命的说小姐是有因缘上的心事未了,但请了多少人来都没法子!请您帮帮我们!”
柴雨生又坐了一会儿,缓缓从棺材上站起来,送葬的人集体往后退了一步。
体位一变,眼前又发黑,柴雨生闭了闭眼,对他们说:“开棺,我看看。”
送葬人立刻七嘴八舌道:
“啊,这,这……不合规矩……”
“老爷说的是让我们抬远点,埋得越深越好。虽然不一定管用,但……”
“现在就我们几个,要不要回去问一下老爷?”
“可问了又能有什么用啊,这都找了多少人了……”
……
柴雨生不说话,安静地看着他们。
他一不说话,就跟月老庙里原来那尊慈悲庄严的金身神像一样,这群送葬人渐渐不敢说话了。
就在这时,棺材里又响起了令人肝胆刺痒、头皮发麻的指甲的抓挠声。
“吱——嘎——”
送葬的人立时改了主意,心惊胆战地说:“您瞧着怎么合适怎么办就行,但这,这,闹鬼闹成这样,万一开了棺,小,小姐,出来,怎,怎么办?”
柴雨生愣住,慈悲庄严的脸上蓦地浮现出一点天真的茫然。
“……确实。有道理。”
柴雨生看了他们几个一会儿,两根手指靠近捏了个迷你的距离。
“你们把棺材打开一点点就好,我要稍微看一看她的脸。”
有个送葬人很明显地往后退了一步。
柴雨生看着他们笑了起来。这是从月老庙被砸以来,他露出的第一个微笑。
“麻烦你们按住棺材板。”
这些人焦灼地交换着视线,最终还是领头的大手一挥下了决定,“开棺!”
“你,还有你,一会儿立刻坐在棺材板上压住了,我就不信两个大男人还压不住一个女鬼。”
柴雨生呼吸很轻,聚精会神地盯着,将一团红丝线从自己胸前的暗袋里摸了出来,捻在手里,好像武器。
这口棺材采取了推拉设计,棺材板大、棺身小,棺材板包裹棺身。一般同样设计的棺材就严丝合缝地推上即可,而这口棺材却在棺材板的推动处增加了一处卡扣,用木条闩住,充当锁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