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人?”朱福妖冶地笑了一下,“不会。你们难道没发现吗?外面的世界又变了。”
他修长苍白的手指抚上只露出一部分窗户的木板,接着轻轻一个用力,就把木板卸了一大块下来。
室内登时明亮了一个度。
柴雨生眯起眼睛,视线往外一瞥,吓了一跳——
外面仍然是一片薄雾笼罩下的平原,但那些通向木楼的放射状的小路已经全部消失了,不知什么时候,外面起了很多五彩缤纷的建筑物,范式之繁杂令人眼花缭乱,乍一看似乎并无不妥,仔细一看却会令人毛骨悚然。
——它们全是纸扎的。
木楼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在众人都失神地望着外面的一切时,朱福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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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从这个世界出去,可不算容易。”他的声音特别清脆,几个姑娘都看过来,看到他一双能勾魂儿的弯眼睛都心头一荡。
朱福轻启双唇,念道:“正月十五,同生共死,木楼,冥婚,杀鸡,宰牛,祭我。”
他念得很慢,并且在念到“杀鸡”和“宰牛”的时候似乎更慢了,他看着老李头和李笙歌,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柴雨生听着朱福的嗓音,身上爬满了鸡皮疙瘩。
第11章 七世轮回
众人都聚在窗边,把外面的光景挡得严严实实,柴雨生使劲垫脚也看不见,刚犹豫着想挤过去看看,就被祝祜拉住手,带去了木墙的另一侧。
祝祜敲了两下木板,确定窗户的位置,紧接着又把一块木板拆了下来,露出了隐藏的另一扇窗子。柴雨生咧开嘴,敬佩地对祝祜拱拱手,装模作样地瞥了眼在另一个窗口挤成一堆的人,充满优越感地扭头,看向窗外。
其他人见又多了一扇窗,静了片刻,但仍聚在一起,没有过去掺和。朱福背光站着,用余光瞥见这一幕,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几分,脸上的笑容有些阴险。
祝祜站在柴雨生身侧,把柴雨生挡了个严实,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窗外的雾似有若无,似淡却浓,无声地弥漫在空气里,如四散的爪牙。
那些平地而起的纸扎建筑各式各样,柴雨生挨个看过去,眼睛越瞪越大。商铺、典当行、医馆、民居、农舍、官府……凡是柴雨生能想到的,应有尽有。
甚至他想不到的,也有。柴雨生对着远处的一个青楼,一个道观,一个佛寺,下巴都快掉了。
这些纸扎房屋的个头跟真正的建筑物是不能比的,但柴雨生从事红白喜事这么多年,在纸扎祭品里,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如果他目测没错的话,那纸扎房子高的至少得有两人高,实在是巨型的丧葬用品了。
雾气笼罩下,这些纸扎建筑看上去非常潮湿。街道上长满了纸扎的摇钱树,街道尽头还有纸扎的金山银山。一阵风吹过,摇钱树就晃动着枝桠,纸钱纷纷落在地上,金银元宝也扑扑簌簌地从金山银山上飘下来。
柴雨生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试图抚平自己耸立的汗毛。这种场景太荒诞不经,连做梦都梦不到这种程度的。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林愈静声音都在抖。如果说之前她还是装柔弱,现在她看上去是真吓到了。
李笙歌皱眉问道:“你不会也是新人吧?”
林愈静脸都白了,她脸本就长,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