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消失的女尸,从头到尾都不存在冥婚新娘!
他被骗了!!!
寿衣男人看柴雨生呼吸急促,等了会儿才把《冥婚书》递过来。柴雨生一把夺过,也顾不上生这个死鬼的气了,手指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着看过去。
“……龙隐藏神,灵动不休,思展好仇。祝氏谨以礼词,愿宁祟,谨遣白书不具,邪神祝祚。”
冥堂内所有的喜烛似乎都烧到最后一刻了,火苗不约而同颤抖起来,满室微光摇曳。
柴雨生的脖子僵直,大气不敢出,在暗淡的光线里把《冥婚书》上上下下看了数遍,仍然不敢确定自己所想的是否正确。
这时,寿衣男人的声音从柴雨生头顶响起:
“正月十四的黄历,你作为鬼媒人,看到的自然是宜嫁娶,宜移徙。但还有一句是宜祭祀。最早的冥婚是为神祖举行的,为神祖娶冥妇,本就是活人殉葬。你是个祭品。”
“你以为你只是来主持一场冥婚,但其实这里已经不是你原来的世界了。”
柴雨生浑身觳觫,牙齿打颤的声音传出腮帮,手指条件反射地瑟缩,覆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温暖的手更让他毛骨悚然。柴雨生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了一连串问题:
“什么意思?那这是……哪里?我该怎么出去?你……您,是邪神……祝祚?”
寿衣男人只捡了最后一个问题答:“我不是。”
沉默了会儿,寿衣男人用破釜沉舟的语气说:“我是来跟邪神抢亲的。”
柴雨生缓了许久,再次从恐惧中感到了迷茫,呆滞地盯着寿衣男人。
“……”
寿衣男人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视线闪躲了一下,说:“我若不来,你就真的成了给邪神的祭品了。”
柴雨生的表情扭曲到一言难尽的地步,艰难评论:“……那你来了,我成了给你的祭品了。”
寿衣男人默了默,嘴唇都没怎么张开,非常小声地道:“不是祭品。”
柴雨生没听清,宛如村口的耳背大爷上身,把手招到耳朵边,问:“你说什么?”
寿衣男人紧紧闭着嘴,唇上还沾着柴雨生的血。
红色的烛火越发昏暗了,但柴雨生清楚地看见这个寿衣男人先是耳朵红,然后脸红了。
柴雨生:“……?”
脸红??不是,他凭什么脸红??他有什么好脸红的?!
就因为这个反应,柴雨生对这个寿衣男人的恐惧如同潮水般退去,与此同时如太阳般冉冉升起的是一颗暴怒之心。
就在柴雨生暗自蓄力打算再狠踹对方一脚的时候,突然,整个冥堂里所有的喜烛全灭了。
整座木楼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柴雨生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立刻用高声谴责来掩饰心虚:“你搞什么鬼?!”但话音未落就被寿衣男人紧紧捂住嘴。
“子时到了,别出声。想活命,就听我的。”
木楼里一丝光线也无,柴雨生浑身紧绷,被寿衣男人圈在供桌上一动不能动,对方握住他的手握得越发用力。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柴雨生判断出了方位,顿时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是那条漆黑的甬道。
刚刚平息的惊恐又一次涌起,柴雨生无意识地抓紧了寿衣男人的手。
不是根本没有女尸吗?
没有女尸,那甬道里,是什么?
就跟回答他的疑问似的,一阵阴风刮过,立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