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堰说着,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一般,忽然捧住鸣起的脸,凑过去在他眼皮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鸣起随着他的动作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想笑却笑不出来:“你不嫌恶心吗。”
闻堰像是很诧异一般:“怎么会恶心呢?同心爱之人亲密,是世上最幸福之事。”
鸣起:“演戏演到,如此地步,也是难为你了。”
闻堰:“没有演戏。”
“鸣起,没有演戏……”
总归说也说不过闻堰,鸣起懒得再同他废话,合上眼不再开口了。
过了一会儿,殿内突然响起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是从鸣起的腹中传出来的,鸣起窘迫地皱了皱眉,没有动。
闻堰睁开双目,起身离开了片刻,再回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枣杞子粥,原本置于床头几案上凉掉的那碗已经被闻堰端出去,让宫女撤走了。
闻堰在床沿坐下,对着榻上之人撒娇道:
“鸣起,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起初是因为担心你醒不过来,忘了吃,眼下是因担心你饿坏身子,吃不下……”
“你行行好,多少吃一点……好让我也有胃口吃些东西,好不好?”
“……”
“那好吧,那我便与你一同饿着吧,你不吃,我也不吃,一同饿死了,也算是同生共死,携手共赴黄泉了。”
见对方将自己视作空气,闻堰叹了口气,好像没办法一样起身,将手中的红枣杞子粥放到桌头的几案上。
鸣起睁开眼,咬牙切齿地开口:“闻堰!”
“我知道你不舍得我死。”闻堰站在不远处含笑望着他,整个人瘦得像一张薄薄的纸,面色苍白。“你若舍得我死,便不会徒手去接那青铜刃了。”
鸣起望着闻堰,视线模糊了些许,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痛苦:“你惯会,拿捏我,也惯会,装可怜。”
那夜之后,鸣起虽看起来仍然没有什么生气,但至少没有再试图寻死,也愿意吃饭喝药了。
鸣起说得对,闻堰惯会拿捏他,也惯会在他面前装可怜。
闻堰拔出那把青铜刃,往自己腹中捅的时候,就是在赌,赌鸣起会发现他的异样,赌鸣起还在意他,赌鸣起舍不得看着他死。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
鸣起的手受了伤,但他失去的生欲被寻回了一部分,不多,足以成为支撑鸣起暂时活下去的理由。
至于剩下的生欲,闻堰会慢慢帮鸣起一点一点找回来。
只是闻堰没有想到的是,最终帮助鸣起找回那些失去的生欲之人,不是他,而是汪庙……
那是一个电闪雷鸣,暴雨倾盆的夜,闻堰因为朝政还没有处理完,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直到夜半三更才能结束。
鸣起的伤药一日要服四顿,早、中、晚,以及睡前各一顿,闻堰在没办法亲自盯着鸣起服药的时候,就会让汪庙代劳。
酉时刚过,行云宫主殿的门被轻轻推开。
汪庙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