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看出闻堰的脸色白得反常,也发现了他身上的血迹,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但从闻堰方才回寝宫开始,她便没有过问,闻堰让她更衣,她便为闻堰更衣,闻堰叫她出去,她便就出去。
“那阿紫便放心了。”阿紫眸光闪了闪,别开了视线,轻声道,“丞相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更不必向阿紫道歉,阿紫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罢了,丞相大人不论如何对阿紫,都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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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闻堰知道她还在怨自己,忍不住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他才刚开口,阿紫便转身退出去了,寝殿的门被从外合上,正午的阳光被挡在外头,殿内再度陷入昏暗。
闻堰站在原地暗自难受了良久,他叹了口气,低头将腰间的那枚双鹤和田玉坠小心翼翼地解下,置于指间轻轻摩挲着,片刻后,行至床边,在床下摸索到一个圆形的凹槽,用力按下之后,一个巴掌大的方形暗格从床底弹了出来,他从袖袍中摸出一块绣着鸿雁的白色锦帕,将那枚双鹤和田玉坠放入锦帕中仔细地包好,确定玉坠不会被磕到碰到,才将裹着锦帕的玉坠放入了暗格中,再将暗格复原。
从屏风上取下干净的官袍,将身上染了血的官袍换掉之后,闻堰便准备出门,然而在双手即将触上门扉,准备将门打开时,动作又顿住,他有些焦灼地转身回到床边,将床下那暗格重新打开,把才放进去的那枚双鹤和田玉坠又取了出来,打开鸿雁锦帕,望着手中的玉坠一阵失神。
这半年多以来,这枚双鹤和田玉坠他向来是不离身的,稍后要同公冶鹤廷见面,定然不能让他看见自己随身戴着这枚玉坠,所以将这玉坠带在身上极为不妥当,可他在殿内转了一圈,觉得藏在何处都不安全。
这宫中奇珍异宝数不胜数,这玉坠是最不值钱的,便是有人要行窃,想必也看不上这玉坠,可兴许是这玉坠早已成了他的贴身之物,就像鱼习惯了水一般。
鱼若离水会死,而这玉坠若离身,他便心慌不安得厉害,连带着方才缓和顺畅的呼吸又开始有些不正常。
他曾经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如今才发现自己能抓住的东西少之又少,这玉坠便是微乎其微的其中之一了。
想了想,还是将玉坠包裹在鸿雁锦帕中,藏进了朱红官袍内的一处暗兜中,那暗兜正处于衣襟内,靠近心口的位置,抬手便能触到的感觉,叫闻堰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
他不能让鸣起发现自己还在意他。
如今的鸣起已经不是鸣起了,而是大胤的新帝,公冶鹤廷。
有龙阳之癖者在大胤,若被发现,是要被戳着脊梁骨骂的,再早个几十年,一旦此事坐实,奸夫淫夫被双双拉去点天灯、浸猪笼,甚至当妖魔鬼怪活活烧死,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如今大胤的民风在先帝的统治下,虽不似从前那般彪悍了,但龙阳之癖仍是一件极为人所不齿之事,那代表着断子绝孙,香火无人延续,是对爹娘的不孝、不敬、不义,若生出有龙阳之癖的孩子,便真是造了大孽了,死了都无颜下去面对列祖列宗。
寻常百姓尚且将自己有龙阳之癖的亲子视为奇耻大辱,何况是身为一国之君,有皇位需要传承的公冶鹤廷?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世人该如何想他,又该如何待他?
公冶鹤廷刚刚即位,本就根基不稳,若新帝有龙阳之癖的事传出去,黎民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将他淹死,到时民心尽失,还如何坐稳皇位?
文武百官更是不会接受一个有龙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