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由缓至疾,鸣起面上的紧张仍未退去,他以手语道:“啊……”
「这下应当不会误了吉时了吧?」
闻堰面不改色地朝他笑,道:“嗯,不会了。”
鸣起这才松了口气,笑起来,以手语道:「那便好。」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吉时,之所以天还未亮便启程去月老庙,是因为两人身着大红婚袍太过显眼,若是天亮以后再出门,难免叫人瞧见,落下话柄。
这一切本就是假的,是闻堰送给鸣起的一场梦,因而见不得天日,只有鸣起被蒙在鼓里,真心实意地开心着。
鸣起掀开车窗的帘子,发现外头的天还是黑的,分明什么都看不到,他还是时不时地掀开帘子去看,闻堰察觉到鸣起有些坐立不安,便问他怎么了。
鸣起闻声放下帘子,转身对闻堰以手语道:「我有点紧张。」
闻堰笑道:“你紧张什么?”
鸣起以手语道:「不知道,就是紧张……」
闻堰握住他的手,状似打趣般道:“没事的,第一次成亲嘛,总会有些紧张的,下次便好了。”
鸣起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以手语问道:「以后我们还会再成亲吗?」
闻堰笑着问:“你想吗?”
鸣起点头,面上露出害羞的笑,以手语道:「只要是跟你,我便想。」
闻堰笑看他:“傻子。”
鸣起不服气,以手语道:「我才不是傻子呢。」
随后他将闻堰熊抱住,在他耳边道:“啊……”
我才不是傻子,我才不是傻子,我才不是傻子。
他知晓闻堰明白他的意思。
鸣起口鼻间呼出的热气弄得闻堰脖颈发痒,闻堰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抬手挡在鸣起的胸前,道:“好好好,你最聪明,你最聪明行了吧。”
打闹中时间便过得格外快,半个时辰转瞬即逝,马车在一座古朴的月老庙前停了下来。
这庙宇看起来并不大,但是据说格外灵验,迄今已有八百多年的历史了,一直香火不断。
两人父母皆不在,自是拜不了高堂,所以便决定让月老见证两人的情谊,此前也并非没有先例,许多无父无母的新人都会选择在月老庙中成婚,只是天还未亮便来成亲的,他们应当是独一份。
鸣起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闻堰请来参加婚事的那些宾客居然比他和闻堰这两个主角到的还要早,他牵着闻堰刚下马车,闻堰的朋友们便提着贺礼迎了上来,口中纷纷说着恭喜。
闻堰逐一谢过,收下贺礼让靳武收在了马车的柜子中。
闻堰同好友们在月老庙外寒暄了一会儿,老牛才骑着驴车姗姗来迟,老牛见到人群中穿着一袭大红婚袍的鸣起高兴极了,人还未从驴车上下来,便朝着他唤道。
“鸣起!”
二十封请柬发出去,只有一位是鸣起的朋友,那人便是老牛。
其实原本闻堰不想让任何鸣起熟识的人来参加这场婚事,人多口杂,到时难免生乱。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