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缨这才放下心来。
正说着话,一名龙骧卫班直快马奔至县衙,三步并作两步进来,同崔述禀道:“崔相,宜丰路转运司押送赈粮至,两刻后将抵县衙。”
崔述吩咐将官仓再次打扫一遍,待听到车马之声,起身迎到门口,却见一马当先在最前的押纲官竟是崔则,一时有些征愣。
崔则下马,行至近前,与他行礼:“崔相,下官清平路转运使奉命押运首批赈粮共两万石,从宜丰路漕运至盘州,转陆运经永定县入绥宁县,途中折耗八百石,请派员勘验入仓。”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ì???????é?n?????????5?.???????则?为?屾?寨?佔?点
龙骧卫指挥转运司官差并役夫将赈粮搬至仓库,周缨充当仓吏计录赈粮数量并成色。炽热日头下,众人挥汗如雨。
崔述请崔则进内院,才还礼道:“二哥。”
自当日出族,双方都已默认不再来往,官阶悬殊,平素除大朝外,也难相遇,至于后来崔允望致仕,崔则外任,更是许久未曾有过会面。
及至此番仓促碰面,崔述仍不敢在人前与他相认,只是公事公办,到得无人处,才敢唤上这么一声“二哥”。
“二哥怎么来了?二哥既在清平路任职,即便圣上调尔路粮草至宜丰路,也当交由宜丰路转运司来统筹吧?”
崔则倏地笑了一下:“还不是因你恶名传天下,宜丰路大小官员皆惧你,赈粮又事关重大,生怕来被你纠住错处,各司长官商议半日,竟无人敢应,我正巧滞留城中未走,想想便替了这趟差。” w?a?n?g?阯?发?布?y?e??????????ē?n???????Ⅱ???????????
崔述了然,面色却有些沉:“本非你之职责,越职离任也是错处。”
“果然,怪道宜丰路不愿来。”
崔则一笑:“圣上命清平路会同宜丰路筹备并转运赈粮,用词既是会同,哪司主导都不算违命吧?”
崔述无话可说。
崔则微微一笑:“外放两年有余,倒有几分明白你为何弃全家于不顾,也要走上这条路。正巧,你既来南地,许久未见,便过来看看你。”
想是因他先前下狱之事,令他这个平素甚少言及这些事的二哥也多话起来。
崔述默然许久,方道:“多谢二哥。”
“也来看看这边地荒县,或许会更明白几分罢。”崔则自顾自言道。
崔述替他斟了杯凉茶,道:“此地暑热更甚,二哥注意身子。”
“二老近来可安好?你二嫂来信虽常有提及,但她惯来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父母亲则许久未曾修书过来了。”
“挺好的。高堂之事,若真有什么,二嫂不会相瞒。”
想着他虽一直在京中,但恐怕也已许久未曾见过家人,崔则沉默下来。
一杯茶尚未饮尽,崔述已自案上取出那份赈灾条例递予崔则:“周缨拟的赈灾法子,二哥空了瞧瞧,若有错处,便再完善完善。”
崔则执杯的手顿在半空:“周姑娘也来了?”
崔述点头。
“胡闹!”崔则将杯盏搁回案上,“此地距玉京两千余里,又急着赶路,你把她带来做甚!寻常女子这般急地走一趟下来,必要伤了元气,没个一年两载断然养不回来。”
长至十来岁后,崔则便不曾再拿兄长的架子训过他,此番发作起来,崔述一时竟有些讪讪,迟疑了一阵才替自己辩解道:“她不是与我一道来的。”
见他疑惑地看过来,崔述赶紧阻了他的疑问:“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往后有空再与二哥解释吧,先说正事。”
“二哥带的都是武夫,多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