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报告思路和方向确实不错,但很多地方前言不搭后语,无法相互佐证,有明显的抄袭的痕迹,而且抄袭的极有可能是沈维舟的研究项目。
邓宏不知怎么的,当时就勃然大怒,骂范绥胡说八道,范绥是个认死理的个性,马上拿笔在报告上欻欻歘划出了好几段,一番慷慨陈词,然后说着说着俩人就又吵了起来,最后甚至激动到大打出手。
沈维舟知道范绥脾气硬,但着实没想到他脾气硬成这样,看着他红肿了半边脸的样子,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研究报告的问题反而简单,上辈子他就察觉到有问题了,只是身体不争气,在他查清楚怎么回事前就已经垮了。重生以后他一直在放饵钓鱼,那些能被人拿到手的资料都似是而非,而且零零碎碎,并不成体系。
他上辈子就有些怀疑沈文山父子俩,这辈子捏着沈维鸿的研究报告,沈维舟倒是有种靴子落地的感觉。
果然是他们。
证实剽窃也不难,他那些故意留在办公室里的资料和文稿,有事先预埋的陷阱,里头有一些难以察觉的公式、数据的错误。
正确的可能只是偶然思路相似,但连错都错得一模一样,怎么也解释不通了吧?
“这篇报告的作者是沈维鸿。”秦所长迟疑了下,问沈维舟,“会不会是你在家里提过?”
沈维舟摇头:“这些资料我从来没带回家过。”他撩起眼皮扫了脸色铁青的邓宏、表情不太自然的张桂华一眼:“只能是在所里泄露的。”
秦所长表情凝重起来。
他们这样的保密单位,泄密是再严重不过的问题。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单位特殊,人员进出、资料领取等等都有严密的监控,有些事情查起来倒是也方便。
甚至不用查,单看邓宏的表情,秦所长就已经有了猜测。
他起身,拍拍沈维舟的肩膀:“这件事交给所里,我们会尽快处理的,你祖父那里……”
顿了下,他说:“我亲自向他汇报情况。”
两人并肩往外走,秦所长话锋一转,问起沈维舟的身体:“我看你最近身体状况似乎还可以,有没有精力多承担一些工作?当然,还是要以身体为主……”
两人走出办公室后,保卫科的人很快就到了,邓宏原本铁青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周日一大早,柳绵绵就被沈维舟推醒了,她迷迷糊糊看过去,看见沈维舟站在床边,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哼哼唧唧地嘟囔了几声,问:“干嘛呀?”
尾音不自觉地上扬,像是在撒娇。
沈维舟停留在被子上的手指顿了顿,飞快缩了回去,清了清嗓子,说:“你不是想去军区大院看热闹吗?”
柳绵绵脑子还在混混沌沌地转着,她想去军区大院看热闹,看什么热闹,等一下,是沈维鸿,是沈维鸿的热闹……她一下清醒了,唰地一下就坐了起来:“对,去看热闹!”
沈维舟突然扭头看向房门的方向,轻咳了声,说:“那,你赶紧起来吧。”
柳绵绵觉得他奇奇怪怪的,掀开被子起身,踢踏踢踏往卫生间走时,路过衣柜,无意识地一瞥,看到穿衣镜里一个头发凌乱、衣着袒露的女人。
最近天气转热,西餐厅收银的阿琳说自家二姨是裁缝,给餐厅里的姑娘们推销她二姨做的睡衣,柳绵绵还以为是那种很保守的短袖短裤,拿到手才发现,竟然是布料很少的吊带裙!
阿琳还很贴心地说,餐厅里几个没结婚的小姑娘,她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