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摇曳的车松明燃烧发出的光,透过竹制的帘子,斑斑驳驳投射而来,让你的脸一半落在闪烁的光线中,一半隐没于讳莫如深的黑暗里,「那我要是死了,你也要跟我一起死吗?」
鬼舞辻无惨瞳孔骤然缩紧。
身体的本能摆出抗拒的姿态。
你微微一哂。
松开拉扯他衣襟的手,挺直的背脊显出颓然的弧度,重新扭头望向窗外,望着黑阒阒的原野山林,光影在你眼底明明灭灭。
鬼舞辻无惨张了张嘴。
他想解释什么。
却突然发现,即使是谎话,也无法从自己嘴里说出。
他不想死。
这是贯穿他整个人生的唯一愿望。
至于你,只不过是他在最糟糕处境里,最想要拖下泥潭的一个女人。
他不想死。
也从来没想过为了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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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他应该狠狠嘲笑你自以为是才对,却不知为何,不仅谎话说不出,就连讥讽的话也说不出。
「……好后悔啊,」
狭窄幽暗的牛车里,响起你细微的声音。
他一抬头,就看见有你脸上不知何时出现道道水痕,心下微震,搁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攥紧。
「早知道我根本无法陪伴他长大,从一开始,我就不会想着生下他。」
「他的父亲根本不爱他,而他的母亲,也很快也要死了……我心爱的孩子,马上就要成为无人照拂的孤儿了。」
「无惨……」
「你说,是不是我们当初一起死在南山庄园的那群流民手里比较好?」
「那样的话,我们一家人就根本不会有生离,哪里还会有如今的痛苦?」
鬼舞辻无惨没再像之前一样干愣着。
他站起身。
坐到你身边,长臂一伸,就把你整个搂在怀里。
没说虚假的谎话,也没有承诺什么,只是这样沉默无声地抱着你。
你头埋在他肩窝。
用他做工精湛的衣物擦拭着泪眼,抽泣着睡过去的时候,心里不停唏嘘:
天可怜见。
他那些冗余的大脑终于像人一样转动,知道什么时候该做出什么反应,成功证明了它绝非摆设。
只可惜……
这脑袋瓜子就是有点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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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无惨大概是想要发挥一位父亲该有的作用。
他开始指导两面宿傩。
这天,你刚起床,正毫无仪态地呼啦呼啦喝粥,就听见两面宿傩小大人般严肃开口:「我不要吃这个。」
你循声瞧去。
就看见他正不愉快地紧抿着嘴,四只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食案,婴儿肥的小脸上写满苦大仇深。
不知道,还以为后妈虐待他,只给他喝刷锅水。
可他食案上摆着的,分明是是跟你一样的丰盛食物。
你:「……吃腻了?」
两面宿傩:「那个男人说,吃这种污秽的东西,是非常丢人的事,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