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宫中发了丧,好似是柔容公主和驸马死了。”
“死了?你胡说什么?前几日我还瞧见从公主府里出来的马车,怎可能突然遭此意外?”
另一人嘁了声:“今早刚刚出的意外,虽不知是何缘故,但这消息却是我板上钉钉打听出来的,而且是两人一道中毒而亡。”
南枝心一震,今日晨起她就出了府,还没来得知宫里传来的消息,此刻一闻,满心骇然,不禁转首径直看向他们,问道:“什么?”
那人吹嘘的声音被一打断,眉心一皱,转首却见是个美人,便又露出笑颜道:“就是那嫡长公主柔容和她那驸马,不知怎地出了事。”
南枝指尖紧掐杯盏,却是根本不信,问道:“此事当真?”
那人仰着下巴道:“这事出得急,还急召了官员入宫,我去给几家府里送菜时,听到几个小厮在那说嘴,便凑近多听了几句,绝不可能出错——”他脚边的确放着几个空荡的菜篮,面上也不似作伪。
南枝却没心思再听他说下去了,脸色苍白,当即起身丢了银钱,匆匆抄近路往府里赶。
可前脚刚至一地,忽有一帕捂住口鼻,眼前晕眩,再没了意识。
隐在暗中盯着她的几人,连着几日没觉出不对,一时也有些松懈,见她进了茶棺歇脚,便也放松了警惕,却没注意她早早出了茶馆,待回神时见那地没了身影,立刻起身追上,可巷口空荡,竟是连一片衣角都没寻到。
几人面面相觑,忙不迭回去禀告了。
*
沈大人亲自下令,要厚葬柔容公主和颜驸马,尸首合葬于精挑细选出来的沉香木棺椁中,暂且停在宫中,灵堂则设于宫中一隅,还宴邀了朝中数臣前来祭拜。
众人不明变故骤生,仍穿着丧服进宫入宴。
这前脚刚迈进去,就听殿中琴声泠泠,琳琅生彩,几人愕然对视了眼,才反应过来是鸿门宴,可事到如今,只得硬着头皮进到殿中,以全身丧服窝于那一角中。
高栋就居于其中一位,虽不靠前,却也是上首打眼就能瞧出的地方。
他来前,方才将京中变故寄去了边关,可两地遥远,最少也需三五日才能得其回音。今日是闻公主逝世才至宫中,却要穿着丧服却要在此参筵,心底平白生出一阵诡异的悚然感。
没一会,殿外来人了。
却不是陛下,而是一身华服的沈大人,几步行至左边首位,眸光平静地扫过殿内一圈,众人压下疑惑,也都齐齐行礼。
他面上露出一点笑,只道让他们都坐下。
一时寂静。
那位魏老臣的嫡孙,魏侍郎一身清正,见着此景忍不住开了口,问道:“沈大人,臣等骤闻柔容公主和其驸马离世的噩耗,心中悲痛不已,公主驸马身为陛下之生母生父,关系重大,却平白骤去,一不知其死因,二不得见其尸首,反倒空将臣等晾在此地,实不知用意为何?”
沈言灯看他一眼,捏在酒樽的指尖微紧,轻叹了声道:“魏侍郎话中似有怨气?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