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容这才回过神,扬起一抹略有些勉强的笑道:“没什么,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院了。”
颜明砚打了个哈欠,想着明早的事就困倦不已,先行一步离开了。
昭音慢了几步,刚准备快点却被柔容拉住了手腕:“昭音,我有事要问你。”
第101章 教学他只盼望她能倚仗的多些
颜明砚走后,院中唯余昭音和柔容两人。
柔容脸色不大好,却仍撑起了一抹勉强的笑道:“昭音,那次南枝和明砚在府中遇到的那黑衣人,是何身形,你还记得吗?”
昭音心底一凝,斟酌着道:“瞧着和兄长差不多身量,动作敏捷,反应迅速,有点像当初在别苑遇到的面具人,就是绑架母亲和姨母的那位。”
柔容指节忽地一紧,心底种种猜测得到了验证。
府中事务她多年不插手,全交由颜屺一人操办,就连院中物件耗费的琐碎活,都被他主动揽下。以往她是觉得颜屺心中感激,当年若不是她答应和颜家结亲,只怕颜家早已被褚党吞没,哪能存活下来。日子过到如今,转首一看才见留了这么多糊涂账。
颜屺的肩伤她看了,分不出是匕首还是箭伤,可瞧着像新伤。她便暗中查了府中账册,才知每月都有一批以香料为名的货物存放在库房,可到底是什么却没人亲眼瞧过。
若大胆些,照此推算,当初她听闻京中来了一新鲜又别样的戏班,便是颜屺主动提出宴请的,别苑地处偏僻,还有何人会想到在那行刺?再往前,甚至当初成亲,颜家处境危难,恰巧其子考取状元,又尚未婚娶,这才入了父皇母后的眼。
越想,她越喘不过来气。
她只希望是自己疑心太重。
昭音有点紧张:“母亲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柔容提起神,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庞与年轻时无甚差异,隐隐可见当年风采,她只朝昭音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昭音拧着眉心,终究没忍住问道:“那母亲见到父亲肩上的伤了吗?”
柔容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和笑道:“傻孩子,你乱想什么呢?你父亲怎可能与这些事扯上关联?我寻你,是有另一件事想问你,如今京中动荡,太子又忽地服毒自尽,母亲心中放心不下,便想着离开京城住上一段时日。”
昭音满心仍是怀疑,可一时被分出了注意,呆道:“离开京城?”
柔容点头道:“当初你外祖父临终前,褚党猖獗,忧心我会受到牵连,曾想过将我送出京城,便特赐下了一封地,名为暨郡。可惜此地处于北境,经年苦寒,四处贫瘠,便也一直没有启程。之后不久,新帝便登基了,此事就此搁置。而今正好,母亲想让你先行去到暨郡住上一段时日,也好摸清那地情形。”
昭音愣了会,才反应过来道:“唯有我一人过去吗?兄长不与我一道?”
柔容垂目,喃喃道:“他若是要过去,那你便也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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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极轻,混在呼啸风声中听不真切,引得昭音提高声量,问道:“母亲说什么,我没听清。”
柔容抬眸,笑着朝她摇了摇头:“我是说让你一人先过去,明砚不是打算准备明年春闱吗?待到春闱过去,他落了榜,我们再一道过去。”
真相如何,实情如何,她一个字也不想和自己的女儿透露。
若她的猜想是对的,那这盘棋早已算不清是多少年前开始下的了。所求,她也隐约能猜到些,应就是别苑所提到的遗旨,那道号称将明砚过继给先太子的遗旨,如今太子过世,陛下信重奸佞,所做之事愈发荒唐,棋局应是快要下完了,往后还不知会生出如何乱事。
及笄前,父皇母后庇佑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