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涿步伐缓慢,只穿着了件单薄寝衣,寻常严谨的墨发半散着,多了些随意散漫,肌肤上还残留着些水珠,从脸颊淌到喉结,又没入衣领深处,濡湿一片。
南枝的指尖还停留在眼尾处,借着遮掩,她直勾勾地盯向他,目光乱瞟,直到看清了每一处才故作寻常地放下手,没话找话道:“今日的烛火真亮啊。”
陈涿眉梢轻挑,也看了眼红帐旁摇曳的烛火,附和道:“嗯,是挺亮的。”
房内只有他们两人,静得能听到彼此的气息,陈涿又方才沐浴过,身上冒出清冽冷意,一簇簇往南枝鼻尖钻,她想着昨夜赤。裸相对的场景,心里紧张,指尖反复扣着袖口。
他上前一步道:“还饿吗?”
南枝摇头,却又很快反应过来,露出笑快声道:“你还未用晚膳呢,我去唤云团。”说着,她随意套上绣花鞋就要起身,可刚行至陈涿身旁,手腕却被轻轻拉住。
“夜深了,用宵食对身体不好。”他的手从腕慢慢触到掌心,指尖搭在手心软肉上:“算着时辰,该安寝了。”
南枝的双颊冒出浅薄绯红,长睫扑簌着,揪着袖口的指尖更紧了几分,结巴道:“安、安寝啊,我、我先去沐浴。”
陈涿道:“待会再去沐浴也是一样的。”
他轻挠在她手心的指尖忽地一紧,勾着她跌到自己怀里,便俯身捧住她的脸颊,含住唇瓣,略有些急促地吸。吮着,抿出所有清甜,带着她一道跌到床上。
红帐轻晃,南枝有些喘不上气,想退拒却又换来更激烈的动作,她疑惑睁眸,总觉他今日有些不对劲,尚未来得及深想,唇角忽地被轻咬了下。
陈涿半跪在床榻上,抬起漆黑眼眸,定定地看向她道:“你在想什么?”
南枝眨了眨眼,眸光发着光亮地凑近了他一些,脆声道:“当然在想你啦,想你怎么又生气了。”说着,她抬首,蜻蜓点水般吻过他的唇瓣,又凶巴巴道:“说过不许生气的,这次我可不会哄你了。”
陈涿怔了瞬,紧绷了一日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唇角扬起轻微弧度,他抬手,将人揽到自己怀中,加深了方才一触即离的吻。
……
塌内水渍声连连,南枝的视线变得愈发迷离朦胧,浑身瘫软着倒在塌上,再没力气动弹一丝,又因得了趣味,对陈涿褪了寝衣的上身也兴趣缺缺,怠懒地耷拉着眼皮,随时准备入睡。
陈涿额角淌满热汗,喘着粗气凑到她身旁,也不说话,只用一双浸满情慾的双眸看她,南枝一时没控制住和他对上了视线,双颊潮红,将手放到了他掌心里,瓮声道:“最后一次。”
陈涿眸光深沉地看向她,哑声道:“最后一次。”
第31章 纸条栽花栽得他不行了
夜里闹得太晚,待快要到了晌午,南枝才隐隐有转醒的趋势。
她撑开眼皮,发现手心紧抱着一温热臂弯,抬眸见着陈涿半靠在榻上,尚还穿着寝衣,眉眼清隽,一手执着书卷翻看着。
意识总算回笼了些,南枝看了眼外面大亮的天色,将攀在他身上的小腿移开,打了个哈欠道:“你今日不去官署吗?”
陈涿侧眸看她一眼,稍稍活动了下发麻的手臂,回道:“今日休沐。”
她反应过来,含糊“嗯”了声,继续半趴在他怀里,坦然地将胸膛当成了会发热的软毯,歪着脑袋,用半梦半醒目光打量着窗外的青竹。
风一吹,竹叶簌簌发出脆响。
浮光院屋内的窗户也能瞧见院里景色,只是那栽的是各色花束,一簇簇姹紫嫣红挤着,日光笼罩着,鲜亮又艳丽,比这院落的景致好看了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