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站住,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男子语气有些急躁,他们十几个大汉追一个娇柔的姑娘家一个多月了,却次次被甩开,还一直到了京城跟前,实在丢人。
主子的吩咐是越快越好,暗中行事,切莫引人注意,可再跑下去,真要闹到天子跟前了,到时他们一行人有何脸面再向主子复命。
各个捏紧刀柄,加快脚步,快速追上前。
幸而深山路绕,迂回崎岖,前几日又刚下过一阵急雨,难在山路上疾步,南枝闷头往前,泥地湿软,耳朵防着黑衣人,眼睛还得注意着脚下路障。
没一会,身后动静渐渐小了,似在曲折回转的深山上迷了路。
她刚才窃喜,加快脚步往前走,高高翘起的唇角却在下一刻冻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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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角没有前路的陡峭山崖。
南枝来不及转身,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他们追了上来,刚看清眼前情形,忍不住嘲弄道:“跑啊,怎么不跑了?有本事你就直接跳下去啊!臭娘们,溜了我们这么多时日,老子鞋都闷臭了,你现在滚过来,我兴许还能发发善心留你个全尸。”
南枝往山崖角挪动,心猛转着,视线落在他们手中比自己脖子还宽些的大刀,心尖一颤。
这砍下去,她真能有全尸?
不行!她精心养护了这么多年的脑袋,花了那么多银子,决不能烂在这种荒郊野岭!
南枝抖着唇,忽而想起了来时船夫说过,这江水连绵数里,绕着群山,水流激荡,构成了峭壁深涧的奇观。
在船上时,她也看到这江水一直往前淌,沿着山底。若是走运,有一半机会她会掉进湖水里,勉强保住小命。
想着,她看向那几人,脸上露出濒死的仓惶道:“我到底惹上了谁?值得让你们追杀我至此,死之前,至少让我知道仇人是谁,午夜梦回的时候,也不会寻错了人,进了你们的梦乡。”
为首一人冷嗤声道:“死到临头了,还多嘴什么?与其问我,不如到地府里问问阎王。”
南枝见没诈出来,闭了嘴,眼睛却慢慢落在他们拿着的大刀上。
刀为精铁所制,江南少见,刀柄末梢留有圆形徽印,这样式,她在沈言灯惯用的剑柄上见过。
她指尖一颤,舌尖被咬出了血,缓缓道:“是……沈言灯?”
为首的笑意一僵,不知是被说中了还是旁的,手中捏刀的力道又紧了几分,作势靠近了几步。
苦夏烈日高悬于天穹,她双颊被晒得发烫,全身却又凉出了冷汗,冷热交加,一点血腥在口中弥漫着。
沈家高门,轻蔑商贾重利浅薄,沈言灯又是沈家嫡长,自幼被寄予厚望,与其相配的本不应是她这出身,可因着年前柳家用重金帮沈家平了一场烂账,沈家这才松口结亲。
她原以为,沈言灯未曾出言反对,便算是默认了这场婚事,对她也是有几分情意的。
南枝松开咬着舌的齿,后知后觉的痛意从口腔弥漫开。
杀人偿命,若她此遭没死透,爬都要爬到京兆尹的府前告发他。
恨意盖过了恐惧。
她不再犹豫,身体微转,轻轻跃下,衣摆翩飞,似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般坠入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