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沈言灯……她死缠烂打才得来的亲事,却连手都没拉过几次,就要便宜别人了。
万般打击下,她实在憋不住,肩膀颤着哭出了声,眼泪啪嗒啪嗒和齁甜的糕点一块被咽进肚子里。
更难吃了。
吃完两块,根本没饱。
她珍惜地摸摸剩下几块,才将它们藏到帕子里。看了一圈,角落里有不少茅草和被风进来的小树枝。
仔细捡了几根,堆叠到自己面前,思索了好一会,才犹豫着捏起树枝来回转动生火。
她只进过几次膳房,通常只待个半刻便捧着糕点走了,又满心念着怀中的糯香软嫩,根本没注意过铁锅下的事。
树枝摩擦着掌心,泛起了一大片红。
她疼出了泪却不敢动,只能侧首,用湿漉漉的肩膀蹭干净泪花,却越蹭越多。
等到外面天色低沉下来了,漆黑一片,阴风哗啦啦灌到庙底,快将她湿透的衣裳吹干,可四肢哆嗦,连一丁点火花都没冒出。
她果断放弃,将破旧的庙门用树枝抵住,又收拾了会,将茅草堆成一团,小心地缩了进去,再也忍不住,沉沉闭上了双眼。
……
庙外数里外都没什么人家,像是被所以人遗忘的古地,风雨混杂在一块,浇得泥地湿烂,又刮掉了屋顶的碎瓦,咣当摔在地上。
庙内南枝微微皱起了眉,蜷成一团向茅草堆里缩了缩。
四下漆黑。
蓦然,一柄折着冷光的刀刃从门缝中探出,又小心地调转刀身,想悄无声息地折开庙门。
可啪嗒一声巨响,抵住木门的树枝骨碌碌摔在了地上,在沉闷的雨声格外明显,睡得再死的人恐怕都会被惊醒。
门外几个黑衣人身子僵住,彼此对视一眼,咬牙与疾风一道破门而入。
其中一人拿出火折,死寂中,手心烛光如山间茔火般跳动着,笼住一小片,在干枯又沉黄的稻草堆里投下乱舞着的阴影,却因茅草堆处于死角,一时竟也没见南枝。
像这样的土地庙常流连一些乞丐,南枝没敢睡死,始终绷着神,悄摸睁开眼借着烛光,却见是几个黑衣黑巾的男子,一看便不像好人。
这些年她在扬州城里得罪了不少人,柳家经商也树敌不少,现今她落魄了,不会是他们买凶要杀她吧?
她提起心,舌尖抵住发抖的牙关,却要强撑着去观察他们的动作,观察他们走到了哪里。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