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穿一天就变成这样了。”
“这就是比草编裙穿着舒服的代价吗?”
雪非心痛不已,把裤子拿到不远处的溪水边,浸湿搓了搓。
“灰尘还好,草浆和果汁根本洗不掉啊。”
辛屿说:“等我去看看石灶里面有没有灰,扒点过来。”
他们用陶釜炖了肉,油多不好刷的时候,拿温水冲点灰水,就容易刷了。
结果这次,用了草木灰揉搓,还是只能去除少部分污渍。
喻颜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家站在溪边,对着他的裤子唉声叹气的画面。
“……你们干嘛呢?”他疑惑地问。
人们一动,他发现自己的裤子有被清洗过的痕迹,脸刷地红了。
“不是说看看吗,你们怎么还给我洗上裤子了。”这怎么好意思啊!
他红着脸走过去,把裤子一把抓在了手里。
雪非解释道:“我们就是看脏了,想给你洗干净,结果洗不掉。”
辛屿说:“要不我去摘点梅树的叶子,泡了水再试试。”
喻颜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想办法。”
音清很是着急:“你可千万要洗干净啊,这么好看的裤子,弄脏太可惜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
喻颜其实没把这当回事。就一条干活的裤子,等以后织出更多的布来,想做多少有多少。
但他望着一双双痛心的眼,有些感同身受了。
他们以前没见过布料,都心心念念能拥有自己的衣裳呢。
见衣裳脏了,肯定很舍不得。
于是喻颜的态度也认真起来,应道:“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送走了忧心忡忡的大家,喻颜回到石灶边生火。
一道坚实厚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听风归惊讶地问:
“澜修,你今天怎么分到了这么大的猎物?”
喻颜扭头,首先被澜修背上扛着的那庞然大物给震撼到了。
这野兽长着锐利的独角,腿有两米多长,身子粗实健壮,大大的脑袋血肉模糊,已经死透了。
澜修没变成兽形,就用人形扛着比他大了几倍的猎物,稳步而来。
每走一步,他的草鞋就在地上印出个深坑来,可见有多重。
到了银杏树下,他一斜身,把那长腿兽“砰”地丢在地上,喻颜的身子也跟着一震。
澜修骨相深刻的俊脸上,沾着几丝血迹,冰蓝色的眸子看向二人说:“这是我一个人猎到的。”
喻颜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一个人能猎到这么凶猛的野兽,难怪平常过得那么懒。
风归说:“那很好啊。怎么抬这边来了?”
澜修认真说明来意:“我想用这头长腿兽,请你们帮我织两块布,做两条裤子出来。”
风归:“原来是这样。”
他扭头,用眼神征求喻颜的意见。
喻颜起身,走过来说:“换当然可以换啊,但是你这给的太多了,半扇肉就够了。”
澜修不答应。
“不多,织布和做裤子都要靠你们,我连草编都编不好,除了给你们打些猎物来,也帮不上别的忙,你们收下吧。”
喻颜:能打到猎物就很厉害了好吗!我们家前几天还在捡鱼吃呢。
在澜修的强烈坚持下,喻颜收下了这头长腿兽。
不过他和澜修说好了,第一,长腿兽的肉,他们一块吃;
第二,织了布出来,得先给风归也做条裤子,然后才轮到他。
第一点澜修不想答应,这回轮到喻颜强势了。
自从澜修搬过来,他们家就没再因为肉的事犯愁过,更别说澜修还帮他干了不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