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谢瑾宁面上绯色愈盛,又踹了他好几脚,“都怪你,非要那儿,离这么近,我,我也是男子嘛,怎么会……”
他抬手挡住自己潮红的脸,说不下去了。
大坏蛋!
仗着自己也有些喜欢他就为所欲为,严弋真是坏透了!
他还没说要答应他呢!
耳边愉悦的闷笑让谢瑾宁又羞又恼,心底却悄然迸出些隐秘的欢喜,似糖点的最后一口,似杏脯的回甘,也似那碗桂花圆子。
早在看到严弋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是他做的,容色恍惚成那样,怕是自己都没发现身上还沾着糯米粉呢。
明明那么明显,谢瑾宁哼哼几声。
笨死了。
身躯燥热,但没了布料的包裹,凉意缓缓爬上肌肤,谢瑾宁瑟缩了下,严弋立刻抬膝拉住被子,将两人一同拢住。
秋夜的寒凉被棉被阻隔在外,被内,那狭小晦暗、密不透风的空间中,两双眼眸对望。
谢瑾宁听到急促的呼吸,听到加速流动的血液,听到怦怦心跳。
来自严弋,也来自他。
被中实在黑沉,只有棉花略微稀疏的被沿透出丝缕微光,谢瑾宁不是在夜间也能清晰视物,如履平地的严弋,他努力睁大眼,也只能看清一个大致的轮廓。
许是怕压到他,严弋手臂撑在他身侧,上身微微抬起,肩背与棉被一同制造出了个幽闭却温暖的小小巢穴。
谢瑾宁能感受到他炽暖的体温,混杂着些许浊腥的气味如炙阳晒过暴雨将歇的土壤。不难闻,也不算好闻,谢瑾宁却忍不住吸吸鼻子,越闻越迷糊了。
“冷?”
低哑嗓音在狭小空间内无限放大,似从四面八方而来,打在锁骨间的呼吸激起阵阵酥麻,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奇异的安心感将他包裹。
谢瑾宁面上的温度就没降过,蜷了蜷指尖,瓮声道:“还……还好。”
他倏地闷哼一声——
压迫感剧增,滚烫的唇印上他耳根,一串细密亲吻后,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吮了吮。
严弋贴在他耳畔:“阿宁冰肌玉骨,身上总是凉的,我得想些法子让阿宁热起来才是。”
被棉被从头到脚盖住,又有这么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热气的大热炉,没一会儿谢瑾宁就又开始冒汗。
已经好热了,谢瑾宁暗暗想,推拒的手臂不知何时环住了身上人的脖颈,任由他沿着下颌亲吻,最后落在唇角。
“可以吗?”
太热太晕,谢瑾宁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了,像只沾了酒又窝进暖暖被褥的狸奴,他蹭蹭被亲得发痒的脸,从喉间滚出声舒适而含糊的咕哝。
黑暗中,男人薄烫的唇精准地贴了上来。
之前的两次亲吻都是急切地撬开齿关侵入,卷住小舌勾缠,恨不得将其和口中蜜液一同吞入腹中,让他无法呼吸。
忆起知觉,谢瑾宁从后颈到头皮都麻了,主动张开条细缝等待,男人却显露出初次亲到心上人的纯情与青涩,只是轻轻触着,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四唇相贴,随着胸膛的起伏幅度极小地摩擦,呼出的气息洒在彼此鼻唇间,带着对方的气味,又被吸入肺腑。
吐息交融。
丝缕情丝从相贴的胸口处钻进,缠绕,纤罗如网,将他们包围。
两人的心跳都在失控。